鹰隼:「呜呜——」

因为鸟喙被卡进了墙壁里,所以哭声都瓮声瓮气的。

可能是元帅大人殴打偷花贼的声音,有点儿大了,吵醒了花閒。

小卧室灯亮了,她拉开了窗帘,睡眼惺忪地往后院儿看:「我怎么听到咚咚巨响声?」

就好像是大石头,砸在地面上一样。

风中还夹杂着奇怪的呜咽声,深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花閒透过窗户,就着朦胧的上弦双月,看到了墙壁上似乎嵌着什么黑乎乎的脏东西,还会动:「那什么玩意儿?」

她立刻困意全无,随手操起挂在墙边的大铁锅,就去了后院。

自从跟阿诺确认了,这口铁锅的锻造材料,是素履星系最坚硬的金属鎓,战舰、机甲的遁甲都用它之后,花閒每日晚上刷了锅,都不放厨房,而是挂在小卧室的墙壁上作为武器,以防不测。

毕竟她在星际世纪做真花的生意,独此一份,赚了不少钱,难免引来眼红病。

大锅在手。

花閒走到后花圃,皱着眉头,看着熏衣草花田里那一个大坑洞,旁边三株被压扁了,还有几株被压歪了。

「遭贼了?」

她握紧了大铁锅。

走到墙边,对准了那一坨黑乎乎的不明物体,「哐」就砸了下去。

金翼暝蝶察觉到花閒过来之后,立刻就撤掉了精神力碾压,以防止误伤了她。

他潜意识,觉得她精神力为0,是需要保护的「柔弱」存在。

谁曾想。

这姑娘抡起大铁锅,对准了鹰隼后面就是一顿砸啊。

鹰隼发出了歇斯底里地哭喊求饶声:「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屁股要打烂了,嘤嘤……」

花閒正打得激情,忽然间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愣住:「你是,街口花甜喜事的阴店长?」

「是我,别打了。」

鹰隼没了元帅3S级的压迫之后,又可以说话了,「我快不行了,快……快把我从墙里弄出来。」

花閒也不知道为啥,有点想笑。

这个阴北店长,白日里强买不成,夜里做偷花贼,结果自食恶果。

她没那么好心,没有把这隻鹰从墙里抠出来,而是欣赏着他的蠢态,取出手机,报了警:「喂,警察叔叔么,这里是钦山市幸福花坊,家里遭贼了。嗯嗯……入室行窃,人赃俱获。」

阴北难以置信:「你竟然报警?」

花閒微微一笑,挂断了电话:「不然呢,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联邦公民。」

阴北委屈极了:「你怎么能这样?你养的凶兽把我打成这样了,你还报警……」

花閒看向她饲养的「凶兽」。

金翼暝蝶有些得意地拍了下翅膀,踩在鹰隼的脖颈上,细爪儿稍微用点力,都能轻易踩断鹰隼的颈椎骨,让他脑袋分家。

「瞎说什么,我家蝴蝶那么小一隻,那么漂亮,才不是凶兽,不要污衊他。」

花閒护崽,「他顶多算是正当防卫。」

待会儿警察就来了。

她得把自家蝴蝶给摘出来,不能一道被带局子里去了。

很快。

警察蜀黍就上门了。

第七区是一栋军区疗养院,附近重要的设施都有,派出所也有,警察蜀黍是开着警车来的。

最近幸福花坊风头正盛,已经是全市小有名气的一家花店了,这样的店大夜里遭贼,情节严重的话,是会上社会新闻的。所以,必须要处理好。

「谁偷东西?」

来的这位,是钦山市东郊警队的高队长,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值夜班警员。

「他,偷我店里的花儿,还弄坏了我的花圃。」花閒指着还卡在墙里的阴北。

高队长:「……」

卡在墙里的那隻鹰隼,怎么看上去像是受害人?

多处骨折、带伤,尤其是屁谷,被打扁了不说,尾羽都掉落得到处都是。

「不是的,高队,这个花店长她养了凶兽,差点没把我给打死。」阴北在两个警员的帮忙下,成功从墙里抠了出来,委屈地控诉,「花店长也动手了,她那口铁锅,就是凶器!这是谋杀!」

高队长认真地盯着鹰隼看了很久:「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阴家五少?」

阴北:「……」

丢人丢大发了。

他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秃毛尾巴。

「高队长,不是谋杀,我和我养的蝴蝶,只是在正当防卫。」花閒据理力争,用大铁锅指着阴北的鼻子,「这傢伙白天想强买我的花儿,我没卖给他,他心中不忿,夜里就来偷。」

金翼暝蝶这会儿,已经落在了花閒的肩膀上。

听到「我养的蝴蝶」五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啥,身子紧绷了下。

「我的蝴蝶只是武力值高了点,他替我看家护院,看见小偷就攻击,那不是很正常的么?至于我,我这口锅是做饭用的,我是个精神力为零手无缚鸡之力的良民。」

金翼暝蝶脑子里嗡嗡的。

反覆迴荡着「我的蝴蝶」。

什……什么时候成你的了!这女人,满嘴跑火车!

而高队长则是喃喃着:「手无缚鸡之力?」

他死死地盯着那口大铁锅上,一个逆十字的标誌,全身吓出了冷汗来。

那个逆十字,如果他没认错的话——应该是联邦首都星,最高军械枢光社的徽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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