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啥气?我可听见了,贺家那位亲自给梁导打电话让他放人。」
「啊,突然好羡慕安老师,长得漂亮,家世又好,事业有成,最重要的是,男朋友有钱又帅对她还好。」
「可我觉得安老师好像并不快乐……」
有人低声的说了句,很快就被风吹散了。
安棠先回酒店泡澡,疏解一身的疲惫,然后换上干净的衣裙,简单的化了淡妆,这才拎着包出门。
酒店门外,停着一辆纯黑的车。
半个小时前,贺言郁就给她打电话,让她出门。
司机打开车门,安棠弯腰进去,刚坐下,就被贺言郁拉过去。
她猝不及防栽到男人怀里。
贺言郁环着她的细腰,打趣道:「就一个月没见,这么想我啊?」
「别在自己脸上贴金。」
安棠想推开他,却推不动。
两人许是太久没见面,贺言郁缺乏安棠时刻盯着管教,眼下他又恢復以往的本性。
「躲什么,你迟到半个小时,还不许我开个玩笑?」贺言郁揽着她,低头笑着亲了亲她的耳垂。
「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他拿出酒红色的丝绒长盒,约尾指宽,微抬下颔,示意她:「打开看看。」
安棠看到这种盒子,已经猜到里面会是什么。
果不其然,打开就看见一条水晶项炼静静的躺在里面。
精緻漂亮又昂贵,只可惜冷冰冰的,像空中楼阁。
「我知道,你肯定认为这条项炼除了贵,并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贺言郁轻轻笑道,看他多了解安棠啊,不用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们明明看起来就挺契合的。
不管怎么样,别人送的礼物,基本的礼貌还是该有的,安棠说:「谢谢。」
「啧,敷衍。」贺言郁拿起那条水晶项炼,作势要替她戴上。
他把安棠的头髮拢到一侧,这一幕过于熟悉,上次替她戴项炼的时候,还是他送的一条星星点缀的choker。
而那条倒是挺适合在床上戴。
水晶项炼贴着脖颈,那一圈的凉意格外明显。
安棠侧着身,贺言郁就这样握着她的肩,大半胸膛贴着她的背脊,他在她耳边笑道:「这条项炼还有个你很喜欢的名字,猜猜是什么?」
安棠心里微动。
「星星。」
「宝贝真聪明。」贺言郁拥着她,今天明明是安棠的生日,结果他比她这正主还高兴,「那现在你是不是觉得这条项炼也挺不错的。」
「你倒是挺有心的。」
「我对你向来这样。」
安棠没再接话,分开不到一个月,贺言郁又变回以前的模样。
真是可惜。
说是庆生,其实也没差。安棠坐在高空楼阁里,举目能将这座城市的璀璨尽收眼底,万物隔得很远,她像是囚在一方狭小的天地。
西式餐桌,花瓶里放着鲜艷欲滴的玫瑰,莹润的水珠晶莹剔透,头顶水晶灯布下的一片光照在银制餐具上,折出清冷的光芒。
贺言郁坐在她对面,见她兴致缺缺,问道:「不满意吗?」
「还好。」
她可以习惯高雅奢侈的生活。
但是,她更喜欢烟火气的热闹。
安棠垂眸切牛排,贺言郁盯着她,这个时候,他又变得不懂她。
如果……
今天陪她的人是温淮之,他们会怎么过?
贺言郁被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惊到了,随即自嘲的笑了笑,他这是怎么了?被安棠驯久了,也开始变得这么奇怪?
「安棠。」
她抬头看去,「嗯?」
「温淮之会怎么给你庆生?」
闻言,安棠觉得新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觉?」
「过生,不就应该高高兴兴吗?你看看你,现在一张苦瓜脸。」
曲折的解释,好像在拼命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安棠看破不说破,放下刀叉,单手支着下颚,嘴角挂起若有似无的笑,「我过生,他会带我走街串巷去各种小吃街,既热闹,又快乐。」
「哦。」
就这样,没下文了。
安棠盯着他,让贺言郁一个从小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走出浮华奢侈的金银窟,堕进平凡的小世界,还真是委屈他。
吃完饭已经九点,五月下旬的气温,哪怕到了晚上也依旧黏热,安棠觉得跟贺言郁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回酒店吹会空调来得舒服。
她下车走进电梯,贺言郁跟在她身后,安棠觉得莫名,「你不回去?」
这儿距离港城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开车的话,估计得花两个半小时。
贺言郁现在赶回去,洗完澡睡一觉,明天还是能早起去公司。
「我不辞辛苦跑过来陪你过生,你就是这样对我的?」贺言郁走进电梯,站在她身边,摁下闭合键,「几楼?」
「四楼。」
安棠看他摁下电梯键,「你今晚要留宿?」
「不行吗?」
「这到处都是剧组的人,不方便。」
贺言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方便的?是我不能见人?」
「……」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