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封后大典,此事容后再议。」赵格开口说了这一句,便准备带着丹绯离开正阳门。
没想到那小吏却又高声开口:「皇上,微臣同众位学子甚少能够得见皇后娘娘凤颜,今日才贸然在此进谏,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丹绯一时间竟觉得此人有些好笑,先看了看赵格,然后微微垂首后笑着说道说道:「本宫也瞧出了这位大人的一片苦心,不过此事要由皇上做主,本宫以皇上马首是瞻。」
赵格觉察的出,这会儿丹绯一半多力气都倚靠在自己身上,虽然说话声音并不气弱,但还是有些担心,沉声道:「朕说了今日不议此事。」他本就是在北漠打过仗的人,微喝一声便吓得下面有些学子慌忙垂首,又扫视了一圈百官,一甩龙袍,转身牵着丹绯下了正阳门。
刚刚坐上龙辇,赵格便急忙问丹绯:「可是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稍稍有些热罢了。」
「陆安,让吴太医去养心殿候着。」陆安是赵格登基之后便得用起来的大太监,先前赵格未出宫的时候丹绯便认得。
然后拉着丹绯的手继续说道:「今日之事,你莫要放在心上,我答应过你,便不会让后宫再有旁人。」
「赵格,你告诉我,之前是不是便有人在朝中说起此事?」
赵格抿唇,点了点头。
「我该想到的,」丹绯笑了笑,她虽然知道上辈子在历史书上没有见过这么一个国家,但大昭的运转也没什么不同,官吏统治百姓,男人统治女人,想了想身上的疲累也上来了,便趴在赵格怀中,还挪揄了一句:「那些读书人最重教条,想来是觉得皇上被我这个恶妇拿捏住了。」
赵格给丹绯擦了擦额前的虚汗,笑着开口:「我是心甘情愿,他们懂个什么?」
「那小吏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纠集国子监的学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丹绯有些胸闷,趴在赵格怀中还是问了出来。
赵格哼笑一声:「田大学士的得意门生,当然有这个本事。」
前朝的事情,丹绯了解不多,她觉得有些升热,难受得紧,便不想再说话,赵格见她这般,忙将人揽在怀中,瞧她两颊通红,手忙脚乱地将凤袍上的盘扣鬆开几颗,然后怒斥赶车的太监,让他们动作再放快些。
丹绯反握住赵格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大拇指,说道:「晒到了而已。」
到了养心殿门口,赵格火急火燎地要抱她进去,丹绯摇了摇头:「我自己走就好。」
吴太医已经候着了,见帝后二人过来,皇上一脸焦急,娘娘虽说气定神閒,额前却满是虚汗,忙上前行礼,赵格这会儿哪里顾得上礼数,开口道:「今日天气热,快瞧瞧皇后身子可还妥当?」
丹绯倚在软榻上,让吴太医扶了扶脉,最后说是稍稍有些升热,开了两剂降暑的方子。
「孩子无碍吧?」丹绯倒是更惦记孩子些。
「娘娘放心,胎像安稳。」
「那便好,本宫升热的事情,吴太医便莫要让旁人知晓了。」
吴谨忙道:「娘娘放心就是。」
让人将吴太医送走,赵格越想越怒,竟然将手中的御笔捏成了两段。
丹绯瞧得抖了一下,她换了衣裳又先服了两颗丸药,已经舒服了不少,赵格怕她再受热,便让她在养心殿待着,等凉快了再回去。
想了想开口招呼赵格:「夫君,给我剥个葡萄可好?」
将手中的断了的御笔扔在书案上,坐在软榻上,擦了擦手,这葡萄是刚刚送到宫中的,清甜得很,剥皮一个一个餵到丹绯口中。
丹绯吃得舒服,往里挪了挪,让赵格也倚在了她身旁,这软榻说大不大,两个人还稍稍有些拥挤,不过殿内放了冰块,还是十分凉爽。
丹绯吃得舒服了,便将葡萄接过来,给赵格剥了起来,一边动手一边问道:「皇上想怎样处置他?」
「先打顿板子再说!」
赵格正在气头上,脱口而出的方法跟当初在军营中没什么区别。
丹绯莞尔:「那是个读书人,瘦瘦弱弱的,打两板子怕是起都起不了身。」
在赵格看来,打死都无妨,在封后大典上弄出这么一件事情,是明摆着想给他个下马威瞧瞧。
「王爷,除却时间场合不对,那些读书人,心中只会觉得自己有自己的道理。」丹绯嘆了口气:「大昭女子三从四德,若是寻常人家,我第一条占的应就是善妒。」
赵格嘟囔了一句:「这倒不见得。」倒是他自己,连只不过跟丹绯相见过一次的李述,都被他支出了京城。
丹绯用葡萄堵住赵格嘟嘟囔囔说话的嘴,又道:「那些学子心中装的是礼教,是圣人古训,皇上越压他们,他们越会觉得自己是在为大昭尽忠。」
赵格想起那位田大学士,斥了一句:「被人当枪桿子用!」
「皇上可不能上手将这枪桿子掰折了,掉头朝别人便是。」丹绯倚在赵格肩头,说了一句。
「乖乖,你可真是个宝贝!」赵格捉住丹绯唇瓣,又吸又吮,他知道这些学子不得重罚,姓田的老东西还敢搞出这么大的花样在他面前探底,他也不是什么任由大臣门搓扁揉圆的皇帝。
就算脑中还想了别的事情,丹绯也被他弄得连连喘息,最后还被人在耳边威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