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槿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少主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衍天宗已经是第一宗门。少主在衍天宗已经受尽了苦楚。
他见到少主的时候,少主没有丝毫意识,整个人浑身是血,满身都是疤痕和未癒合的伤口,就宛如一个死人一样被锁在山洞里。
「少主的身体自那之后就落下了隐疾,他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显出他属于天狐那一面的特征,然后就是……」梵槿沉沉的眸色落在陆应时的身上,「他的情绪也会失控。」
「暴怒、急躁、脆弱、等等这些情绪,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施杳杳心疼地看着陆应时。
按照梵槿所说,今日陆应时忽然发病,他的情绪,是脆弱。
也还好是脆弱。
若是其他别的,陆应时不一定会这么乖地叫人看病。
「会好吗?」施杳杳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很小,「既然是不可逆转的伤害,是不是没有办法好?」
「想完全好是不可能的。」梵槿嘆息,「但只要好好养着,减少发病的次数,控制发病的时机总是能够做到的。」
施杳杳垂下眼,嘴唇紧紧地抿着,她伸手握住了陆应时的手,「我知道了。」
睡梦中的陆应时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稍稍低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散落。
他脸颊轻轻地贴在施杳杳的手上,眉眼舒展。
「施姑娘,少主很听您的话。」梵槿轻声道,「往后餵少主吃药的事情,施姑娘多多费心了。」
他管不住少主,总有人管得住。
施杳杳闻言不解地看了梵槿一眼。
「陆应时听我的话?」施杳杳道,「您是不是说错了?他不听我的话。」
顿了顿,施杳杳补充,「但我会努力让他喝药的。」
梵槿听着,眉梢微挑,他看着陆应时和施杳杳,目光有些古怪。
原本他以为只有少主一个人不开窍,结果这位施姑娘,竟然也是一个不开窍的。
两个闷葫芦撞一块了。
梵槿轻笑一声,倒也什么都不说了,行了个礼就退下去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送进来了早餐,是很简单的粥和包子。来送早餐的人全部都低着头,都不敢多看一眼,放下东西就匆匆地走了。
施杳杳一隻手被陆应时攥着,吃东西的时候就只能一隻手吃,吃得有些慢,但是她不觉得有什么。
陆应时这一觉,直接从早上睡到了晚上。
期间梵槿来过几次,一次来给她送午饭,一次送来的是医师给的丹药,剩下的则是来看陆应时的情况的。
梵槿详细地跟施杳杳说明了那些丹药该怎么服用。
然后就郑重其事地对施杳杳说,「施姑娘,拜託了。」
施杳杳看着摆放在旁边桌子上的瓷瓶,忽然之间就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
「杳杳……」
施杳杳忽然听到了陆应时的声音,整个人浑身一震,她连忙朝着陆应时看去,却发现陆应时并未睁开双眼,正是在呓语。
施杳杳凑过去听,但陆应时只叫了她的名字,之后却再也不说话了。
「陆应时……」施杳杳唇角轻抿,嗓音轻轻,「你一定要好起来才行。」
施杳杳说完就要起身,下一秒,腰间忽然多了一隻手,紧接着,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倒在了软塌上,而陆应时也醒了,正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杳杳要去哪?」
第21章 疯批魔君的养成(21)
陆应时披散的长髮随着他的动作垂下来,落在施杳杳的脸上,有些痒,施杳杳没忍住躲了躲,她小声说,「我没准备去哪。」
陆应时俯身,整个人都趴在了施杳杳的身上,蛊惑的嗓音轻轻落下,「我还以为杳杳要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病了的原因,他说话的语调从内到外散发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虚弱来,听着都叫人忍不住想,他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很不舒服。
施杳杳对陆应时的滤镜更是八百度加厚的,她伸手抚上了陆应时的后背,语气掩不住的心疼,「不会,我不会走,我答应了你要一直陪着你的。」
而且,她也走不了。
陆应时就算是在睡梦中,攥她都攥得紧,她根本就抽不出来。
她试着抽走,睡梦中的陆应时就立马皱眉,好像下一秒就能醒过来一样。
「那再陪我躺一会儿。」陆应时的声音轻轻地传来,也不知道施杳杳的错觉,她觉得陆应时好像是在撒娇一样,墨发间那雪白的耳朵依旧耷拉着,好似没什么精气神。
施杳杳看着,很想摸两把。
「杳杳,你在干什么?」陆应时轻颤的嗓音在此时传来。
施杳杳猛然回过神来,发现她的手现在正放在陆应时的狐狸耳朵上!
陆应时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他伏在施杳杳的身上,一下一下地轻喘着。
他呼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施杳杳的脖颈处,炙热滚烫。
耳朵,是极为敏感的部位。
施杳杳像是触了电一样,猛然收回手。
「我……我……」施杳杳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有些紧张地为自己辩解,「对不起,我没忍住。」
他的耳朵看起来实在是太好摸了。
实际上,也的确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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