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早已长大,年轻修长的身体蜷曲,仅仅是一道模糊的轮廓,他眼帘低垂着,半张脸陷进黑暗,抱住自己,缩在这口逼仄的箱子里。
就在这个地方,曾经有过的对话割开盛檀的回忆。
「为什么适合?」
「很像一口棺,」漂亮少年灼灼望着她,声音很低,「他们说我早就该躺进去了,可是我有你。」
我有你。
我不想死。
我想有一天,能被你爱,那我这幅嶙峋的身体,也能长出真正的血肉。
盛檀心跳停了,手伸进去,触摸陆尽燃发冷的脸,感受到一点微弱的温度。
她手指的热量暖不了他,掌心盖上他额头,她没有防备的细薄手腕却蓦地被狠狠箍住。
盛檀始料未及,要挪走已经迟了,男人的手攥紧她,把她往里一拽,她抵不过他突如其来的力道,顺着拉扯跌进木箱,他手臂钢铸般绕上来,锁死她的腰。
狭窄空间,陆尽燃翻身把她压下,困进自己身体和箱壁之间,拿血肉之躯把她覆盖,浊重的喘声在箱子里无限放大,顶进盛檀这一刻极端敏感的耳朵。
「来看我死没死吗,」陆尽燃哑不成句,「我让你失望了。」
盛檀热汗激出,挣扎的几秒里就湿漉淋漓。
他密密麻麻吻着她耳垂:「姐姐,一个晚上,你身边的人又换了对吗,这次是谁,秦深?你要野的,我做了,被你看光了本性,你又昭告天下地告诉我,你要成熟稳重的,是么?」
「你就是要让我看,我不配,我永远达不到,我是你喜欢类型的反面,我以为的爱都是错觉,是妄想,」他亲吮她颈侧,匍匐的凶兽般拥着唯一的猎物撕咬,「你这一次,要真的跟别人恋爱,是么?」
盛檀浑身激颤,在箱子里挣动不了,手慌不择路扣住他咽喉,往里压着。
陆尽燃迎上,让她深深扼住他呼吸,他捏着她脸颊,虔诚又歪曲地低头,亲她涨红的嘴唇。
「你喜欢别人,跟别人在一起……可以,」后面两个字,裹满了刀尖从他唇舌里溢出,他垂着眼,深处瘀红挡在暗无天日的阴影下,「把你给他的,分我一点,我只要一点。」
盛檀匪夷所思:「你在说什么?!」
「你不用多喜欢我,还要我就行了,你和别人恋爱,抽空来找我,」他抬了抬睫毛,深黑眼中儘是烧光的废墟,无可救药的腐坏糜烂里,开一朵丧伦败行的花,「我不炫耀,不出声,不跟人争,全世界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们没分手,我也是你的男朋友,连这样都不可以吗。」
盛檀听到堤坝溃败的坍响,她失声:「陆尽燃!你能不能别这么廉价!」
陆尽燃手指探入她口中,碰她柔软又冰凉的舌,把自己餵给她。
「姐姐,陆尽燃不是你脚边的狗吗,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谈什么廉价?」
第47章 47.
箱子的尺寸有限,深度并不夸张,两个成年人纠缠在里面就几乎填满了,箱盖也敞开着,没关,绝对算不上封闭环境,但盛檀觉得自己跌进了密不透风的井底,四处爬满湿冷的青苔,眼前光线越来越远,直到沉入一团漆黑,她的氧气一口一口抽干,窒息到顶点。
震惊太大,她无意识张着唇,被迫仰起下颌承接亲吻。
盛檀手指重重抠着箱底,恍惚明白,她跌进的不是井,是陆尽燃揭掉各种面具后,最真实的心。
这口箱子装着陆尽燃原本的样子,不止执拗,极端,偏狂,占有欲过激,他还可以放弃所有这些,打破底线,不管伦理道德,朝她低头跪进泥里。
陆尽燃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病到这样,真正的他,是从小到大就孤身活在「箱子」里,活在这个「井底」吗?
她当年撑伞去公交车站把他带回家,等于无意中掀开了他的盖子,朝他的井扔进了绳索,所以他才会对她这么执着,心机算计,引诱强迫,怎么也放不了手,对吗?!
盛檀弄不懂自己的心,衝击和莫名的怒火是一起飙起来的,她坚持推拒他,膝盖硬别着他的腿,也争不过那道压制的力气。
陆尽燃用自己身体当锁,束缚着盛檀,舔吮她凉润的嘴唇,用她最喜欢的亲法,绕着她舌尖摩擦撩拨,含起唇肉轻咬,再忍耐不了地加深加重,发了狠攻城掠地,从唇蔓延到她耳根脖颈,手掐住她因为抵抗而簌簌发抖的腰。
他身上寒气被滚烫取代,急促吐息洒在她皮肤上,像带了火星。
「你好久没玩过我了,想么,」他垂首在她颈间汲取着气息,重瘾的病患那样爱惜又贪婪,「盛檀,你之前不是想尽办法要玩吗,我给你弄,随便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他一次次亲她,固执给她留下自己的印迹,揪着也许唯一能够让她留恋的理由,低哑说:「我这样亲你,你应该回吻我的,你腿会颤,缠上来,为什么不了?」
「为什么不给我反应,」陆尽燃越抱越紧,微不足道的拥有感还是从指缝里快速流走,他闷咳一声,喘得更沉,扯开自己领口,「你不喜欢我,对我的兴致也都没了吗,我不要求你给我感情了,有欲,有欲也好,我让你爽,不用对我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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