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低笑:「他求不得的,我得到过,一想着你会这么抗拒爱情,里面也有我一份功劳,我就欣慰。」
盛檀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拽近窗口:「你得到过什么?不懂感情的我?我没有喜欢过你,没有哪怕一次的动心,跟你牵的手都是煎熬,每一次你靠近,我只想快点离开,但对他,我怎么样都不够。」
闻祁额角蹦出狰狞的青筋:「那又如何,他知道吗?听他对记者的回答,是不知道吧?恐怕他也没什么可能知道了。」
他露出快意:「陆尽燃要回陆家,你觉得他哥能接受吗?同样是亲哥哥,陈良要给死去的陈东韦报仇,但陆煊只想弄死竞争者。」
「陈良这把刀,如今被陆煊握在手里,他为了折磨陆尽燃,什么都做,当初蒋曼的亲生儿子,就是他给我送来,激你抛弃陆尽燃的,」闻祁握住盛檀的小臂,「陆煊今天把陈良送出境外了,还特意扬言,陈良马上要买凶报復你,顺便暴露了陈良的地址,你猜,陆尽燃得到消息后,会怎么做?」
盛檀甩开他,被骤然掉落的冰锥穿透。
闻祁说:「那个疯子,明知道这多半是个针对他的陷阱,他还是会去,而且不放心别人,他会自己去,你应该明白为什么。」
他无法理解地去描述这个一次次超出他想像的人,已经无关憎恨:「因为陆尽燃确定,陈良这个诱饵是真实存在的,陆煊不在乎陈良,只在乎能不能趁机搞死他,而他不怕死,他敢去,就是打算要拿自己换陈良,换你永绝后患。」
闻祁沙哑地放轻声:「陆尽燃是个异类,一个马上就可以手握大权的继承人,因为用尽一切也得不到你的回应,宁愿为了你的安危去搏命。」
他笑:「盛檀,你沦陷了吧?可你因为我,因为盛君和,因为各种事拒绝他,现在,他要跟他一辈子的奢望去同归于尽了。」
「哥哥祝愿你们痛苦,」闻祁眼里寒光毕露,「永远错失相爱的机会。」
三月的风夹着冰冷的刺,密密麻麻扎进骨缝。
盛檀倒退一步,掷地有声说:「你做梦,要被命运惩罚的人是你,是你们,我跟他,会相爱相守,一生圆满。」
闻祁扭曲的脸模糊一片,盛檀转过身大步往回走,问安保的领队:「陆尽燃在哪。」
领队摇头:「不清楚,我们还不够和陆董直接沟通,是梁副总联繫的。」
盛檀握着车钥匙,手心被压出一个深深凹槽:「找到梁副总,告诉他通知陆尽燃,马上给我回电话。」
她管不了江奕,自己上了来时开的车,直接去谈今科技发布会现场,下午一点多,人潮早就疏散了,场地只剩工作人员,没人知道陆尽燃去了哪。
他不接电话,微信不回,他把自己隔绝了。
盛檀回到车里,趴在方向盘上,胸口酸得直不起来。
她懂了,昨晚阿燃总在说的「药物致幻」,他不是生效的时候才那样想,直到醒过来,他依然觉得是假的,那种药恐怕不止催.情,对精神损伤也很大,他的记忆都不一定完整。
他在想什么。
他不记得她说过的话,不记得她的主动,只看到了满床狼藉,所以呢,他以为他强迫她了?
无法原谅,希望破灭,所以命也不想要了!他说过,怎么才能让自己放过她,远离她,除非死。
如果死能带走她的隐患,最后一次为她清除危险,那他也没有怨言,是吗?!
盛檀数不清第几次打陆尽燃的电话。
无人接通。
她看着上午的那一通未接来电,心揉成粉末。
那时候他大概还没得到陈良的消息,还想找她,得到之后,他就把自己放弃了。
不联繫,不看手机,是怕走之前,再听到她对他更冷酷的判决。
他想把自己的时间停在昨夜。
盛檀不再打给陆尽燃,转而找梁原,梁原那边只有助理接听,答覆统一:「抱歉,梁总在开会,一下午都没办法接电话。」
她去了谈今科技总部,在这里她畅通无阻,但依旧没有陆尽燃,楼上他的办公室大门紧闭,她什么都管不了,衝进会议室把梁原揪出来。
梁原脸色煞白:「檀姐,我真不知道!发布会一结束他就走了,给陆董做事的人很多,他不是什么都让我知情,我怎么敢瞒你啊!」
「你放心,」他干巴巴劝,「肯定是有正事耽误了,舆论的后续我们都会全权负责,绝不让你有麻烦,他忙完会找你的,他根本就离不开你。」
盛檀牙齿咬得出声。
他离得开。
他本事多大,什么都敢干!他都敢玩命!
「梁原,你听清楚,」她快疯了,即使绝不在人前软弱掉泪,眼底也灼灼的红了一层,「他会出事!他有危险!」
盛檀没空耽误,丢开梁原,继续出去找,她回自己的小房子,回陆尽燃的家,哪里都是空的,她精神溃败,痛恨惶恐涨到顶,最后只剩下透骨钻心的心疼。
想见他。
想得随时要忍不住爆哭一场。
要把这段日子积压的心情都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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