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檀心有余悸,难受得舌尖泛苦。
陈东韦那种人渣,做过的事死有余辜,会在监狱里没命完全是报应,他哥陈良不分青红皂白要给弟弟报仇,而阿燃呢,同样作为亲生兄弟,阿燃没有任何错,却要被哥哥这么嫉恨,恨不得他受尽痛苦去死。
阿燃没有家。
从小到大,他只有她一个人。
哪怕确定了关係,他也会患得患失,发生一点意外,就唯恐自己得到的爱会动摇。
盛檀直了直身,把陆尽燃敞开的衣襟拢上,转头够到副驾驶上她的包,从里面握住一个出国前就准备好的丝绒小盒,攥在手心里。
跟他见面后,一直没机会给他,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间。
她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心率又禁不住开始加速。
陆尽燃看到了首饰盒的一角,他仰靠在头枕上,喉咙无声起伏,嗓音紧涩:「手里是什么。」
盛檀背对夕阳,把有些汗湿的盒子托起来,轻轻掀开:「你带我来你的过去,公平交换,我给你你的未来。」
光线像浓郁的果汁,从她身后夹着甜香泼洒过来,映亮盒子里并排摆放的情侣对戒,也刺着陆尽燃微红的眼睛。
他渴望过,强求过,嫉妒过的戒指,就在面前。
盛檀拿起其中的男戒,这是阿燃走的那几天里她买好的,想像过他回来后,她给他戴戒指的场景,可没想到,会是在异国浪潮拍打的山上。
在哪根本没关係,重要的是他。
盛檀把戒指套进他左手中指,陆尽燃垂眼盯着看,右手紧紧把它握牢,生怕她又后悔摘走,他脸落在阴影里,神色不清,在她追着要看时,他偏开头,眼角有透明的光划过。
盛檀怔了怔,陆尽燃胸口重重起落,忽然转回来,抢下盒子里剩的女戒,不由分说给她戴上,危急关头无比稳定把控着方向盘的那双手,现在却颤着。
「是给我的,」他终于眼一抬,里面银河万顷,扑上来拥住她,她后背撞上方向盘,感觉不到疼,都被他垫住了,他身后收敛的克制的无形大尾巴彻底高高翘起,摇着卷着,和手臂一起把她圈住,「我有戒指了。」
盛檀心窝软热,吸了下闷闷的鼻尖:「是,只给你。」
陆尽燃厮磨着她脸颊耳朵,拖长音,本来就清磁动听的声线更会磨人:「我好像又发烧了。」
「胡说,正常36度5。」
「我感觉得到,最少39度,」他不依不饶,「就是严重高烧。」
盛檀摸摸他额角,把他拎起来:「所以呢,想干嘛。」
陆尽燃不给她准备的机会,出其不意深深吻上去,往她颈窝锁骨蔓延:「姐姐,真的不想玩玩39度的我吗,烫的,很舒服。」
语言和感官上双重刺激着,盛檀骨头髮酥,再这么下去真要缴械,她强行让他抬脸,他眼睛吸着人,笑得又纯又痞,最会钓她。
她把陆尽燃往后推,固定在椅背上,闭眼去亲他。
「张嘴,先检查口腔温度,合格了,再回去玩别的。」
天黑之后,陆尽燃开车从另一条路下山,到一半时就有提前等待的护送车队相继跟上,当着盛檀的面,他没有多问之前那辆跟踪车的情况,这些事就算不查也心知肚明。
他不能拿盛檀的安危当赌注,国外不比国内,什么都可能发生,她在这里,就随时有风险。
陆尽燃不再耽搁,定好隔天一早回国的行程,去机场的路上他攥紧盛檀的手,下车后全程把她拢到身前,候机厅里提示登机时,他感觉到一道视线从远处刀一样扎过来,他脚步停都不停,只在最后略回了一下头,余光锋芒冷戾。
登机前,陆尽燃发出去一条信息:「通知陆明铂,回国后我要跟他见面,告诉他,他的宝贝长子想怎么弄死我都无所谓,但是让她涉险,我就加倍还回去。」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盛檀返程的心境跟来时天壤之别,反倒睡不着了,陆尽燃拿毯子把她包住,放低座椅,目光把她罩着,低低问:「失眠的檀檀公主要听我唱安眠曲吗。」
盛檀打他一下:「不许这么叫了,我比你大很多好吧?」
「那是谁一遍遍叫阿燃哥哥来着,」他扬眉,慢悠悠拉长调子,「或者我应该换个称呼,檀檀妹妹,我家的小妹妹——」
盛檀把他拽下来,堵住他没遮拦的嘴,他给她理好弄乱的头髮,才在她耳边笑:「别抗争了,不管你比我大几岁,也是小女生。」
她更没了困意,直到陆尽燃真的沉沉哑哑压着声,唱起摇篮曲,她不觉眼窝酸胀。
小的时候,没人给他唱过这些歌。
他却自己学会了,以弟弟的年龄,站在哥哥的位置,哄睡自己的恋人。
陆尽燃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束精巧的花,放到盛檀枕边上,在灯光调暗的机舱里断断续续低哼着儿歌,只让她听见:「快安睡,小宝贝,夜幕已低垂,床头布满玫瑰,陪伴你入睡。」
飞机落地,谈今科技有公事,陆尽燃事先定好了要马上回公司,让人陪着盛檀去剧组,盛檀本想拒绝,但清楚他不能放心,也就随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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