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晚上他留下来了,而年氏好似恢復了以往的风光,若不是这是在坐月子期间,她大有在所有妻妾面前耀武扬威的举动。
瞧见四爷如此,李沐不禁沉思自己的做法是哪儿错了。
她心里是有些难受的,哪怕知道雍亲王对年侧福晋温柔安慰,留在年侧福晋房里是理所当然的事,可她确确实实是在这三年里对雍亲王一心一意,仿佛眼里只有他一人,可怎么四爷就只对年氏一人破例。
她不在意四爷去谁的屋里,事实上她也不能在意。
在前不久,她还以为雍亲王心裏面最起码是有一点她的地位了,可是在面临年侧福晋平安生下孩子这事,雍亲王还是不顾年侧福晋是在坐月子而留在年侧福晋屋里,这种区别对待让她不禁想了更多,毕竟据她所知,雍亲王都不曾在福晋坐月子时留在福晋屋里,年氏是头一个,也是唯一破例的一个。
在此刻的雍亲王心裏面,应该是能给他带来助力的年羹尧之妹年侧福晋最重要吧,她在这个时候缠着雍亲王实属不合时宜。
当晚,雍亲王在年侧福晋屋里待了多久,李沐就在窗边看了月色多久,她在思绪,奴才在她身后担忧的看着她,最终李沐看着晨光微晓便起了身,让一些陪她守夜的奴才睡下。
她该去请安了。
等请安归来,李沐又沉思,玉晴忍不住劝她,「主子,您得睡了,不然您身子消受不得。」
李沐摆手,没有应声。
不睡对她来说算什么事,她要是不弄清楚雍亲王心思,她要如何做好任务。
在经过整整一夜的思绪和挣扎后,李沐最终将对雍亲王产生的些微感情摒弃,她想做任务,她想回家。
要快刀砍乱麻了。
她深吸一口气,泛着血丝的眼睛紧紧握着手上的玉雕——那是四爷给她和弘昼各自做的,是啊,雍亲王能因为她做的事情而对她心生好感,也能因为别的妻妾做的事情泛着情意,她这算不上独一无二,也算不上在走任务进度。
以往雍亲王就不会因为李侧福晋和福晋等人对她的好而心生暖意吗,她能让雍亲王对她产生一样的感情,但这不一样!
她要的是不一样的情感。
李沐躺在床上,逐渐冷静下来,心里突然来了困意,便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一旁的奴才见她终于安寝,总算一颗心放下来了。
玉晴轻轻嘘声,让其他人动作更慢些,而她则是亲自给主子盖上被褥,眼里闪过担忧,主子都能因为爷昨晚去年侧福晋那里伤心难过,若是今后主子对四爷感情更深了,该如何是好。
如今主子已有弘昼阿哥了,等弘昼阿哥长成了,主子就不愁没有福气了,没必要再讨好主子爷了。
但主子对主子爷实在上心,她都不知如何劝主子是好。
没过多久,前院由苏培盛亲自送来的赏赐搁置在偏院里,玉晴当面谢过苏培盛,苏培盛却奇道:「怎么不见耿主儿。」
玉晴轻声道:「主子还在睡。」
苏培盛若有所思的看了里面一眼,他点了点头,也轻声道:「得嘞,我这就回去了,等耿主儿醒来后,你再知会我一声吧。」
「多谢苏公公。」
苏培盛路上思绪,他感觉耿主子不大对劲,以往每逢遇到主子爷的事,耿主子总是第一个出来的,怎么今儿还睡着了,而玉晴姑娘的态度也不大对劲,好似对前院没有那般热络了。
这种感觉只是他个人的感觉,实质上他要是说玉晴姑娘对前院不够热络,那也不对,毕竟前院是主子爷待的地方,雍王府怎么可能有人对主子爷不够热络。
他回了前院,胤禛主动问起他耿格格那边什么反应。
苏培盛只得摇了摇头,「主子爷,耿主子睡着了,奴才没见着她。」
「睡着了?怎么会睡着了。」
他呼吸一窒,挺郁闷的,他昨儿去了年氏院子里,今早回来时才想起耿沐兴许再等他,毕竟他说过他回来总会去她院子里看看的。
于是今早才送去赏赐,以表他的歉意。
苏培盛神色犹豫,胤禛见他如此,心里不知为何起了一股烦躁感,「你直说罢,在爷面前遮遮掩掩做什么?」
苏培盛这才说出自己的怀疑。
「在回来时奴才心里有些怀疑,问起在正院的奴才,那奴才说耿主儿今早过去请安时不声不语,见着五阿哥也不笑着了,不久后便回了偏院,奴才怀疑耿主儿可能心情不好吧。」所以才不见爷,大抵都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
至于为何心情不好,苏培盛用手指头想都想的到是什么缘故,无非是因为主子爷去了侧院的事。
任苏培盛再怎么怀疑,都想不到李沐是整整一夜都不睡,回来时便倒头就睡,哪有可能是故意冷待前院来的人。
她哪怕对雍亲王旧情不再,也时时刻刻惦记任务的事,冷待前院的奴才这种蠢事不至于发生,毕竟她还想要完成任务。
可误会就是这么误打误撞成了的。
胤禛不解耿沐为何会为这种事心情不好,年氏怀了他的孩子,又辛辛苦苦给他生下孩子,他去看年氏不是应该的吗?年氏是府邸侧福晋,他再怎么生年氏的气都不可能一直冷待她的。
耿沐难不成想着霸占他全部恩宠了?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他对她格外看重一点,又在一早给她赏赐向她服软,他从前还没有对后院任何一个妻妾做过这种事,他实在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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