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的道了声:「阿弥陀佛。」
谢谢佛祖保佑。
折晚的眼睛就瞪的老大老大,折黛一低头,见她眉毛拧在一处,小声的嘀咕:「哎哟我的娘,刚入道了一个三清,这会子怎么又来了个佛祖?」
折虎耳朵灵的很,字也不写了,一甩毛笔跑过来,「没事没事,佛祖不收姑娘,只收秃驴。」
折晚便纠正他:「那还有尼姑呢。」
折黛就手痒的拍了拍她的头,「别胡说,我就顺嘴说了句。」
折晚歪在折黛身上挑样子,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都是自己画的,她看哪个都舍不得。可是齐婉君说了只做两件衣裳,她缠着折黛:「我能不能加一身啊?」
折黛就笑着道:「那你得问阿娘去了。」
折晚哒哒哒跑去外面腻歪齐婉君,「可以吗阿娘?都很好看哇。」
齐婉君被她压的喘不过气来,气的拧她的肉,「可以可以,我的祖宗,快别靠着我了!」
真当自己还是小时候那么点大啊!
都是大姑娘了!
折晚便高高兴兴的跑回屋子里往折黛身上一靠,「早知道我就说做四身衣裳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贪得无厌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昂!
姐姐是重生的哈,除此之外世界都是正常的,不用担心。
第6章 要银子
做了一次衣裳,折晚就觉得折图带给她的负能量全部没了,就是再拉弓的时候,也没有那股子将靶子射穿的戾气。
平妈妈旁看了几天,发现折虎跟他姐一样,小小的肩膀终于鬆懈了一些,背也不再那么硬挺着了,又开始撒丫子在院子里跑。
齐婉君则开始去铺子里对帐,昨儿个回家的时候,还买回了三个卤猪蹄,让人切了,一家子人吃的满嘴都是油。
只有折黛,这孩子烧了一场,倒是将性子烧的变了,白天也不窝在房里绣衣裳了,而是要跟着齐婉君一起出门对帐,平妈妈欣慰的点点头,这才是正理,她之前就说过,黛姐儿性子太弱,立不起来,进了婆家要吃亏的。
为这个家劳心劳力的平妈妈觉得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会了。
但是折晚却又给她找了活干。
「隔壁的秀才!」,她小声的道:「可穷了!」
平妈妈听话听音,知道这是想打什么主意,但却佯装大怒:「你怎么知道人家穷的,你从哪看见的?」
这孩子都好几天没出门了。
折晚就指指墙边,「阿虎爬树看见的,他在院子里补衣裳呢。」
她挤眉弄眼的。
其实她自己也偷偷爬了!
折虎就像个跟屁虫般跟着他二姐,闻言道:「没错,他家还有个老掉牙的老伯!」
折晚继续道:「他爹整天好吃懒做,也不干活。」
平妈妈忍不住又给了她一个爆栗子,「你偷看人家多久了?」
折晚摸着头委屈极了,「也就两三天。」
折家跟隔壁人家中间虽然隔着两堵墙,但是折家这边却有一棵大枣树,她小时候就喜欢爬上去玩,那树冠又大,要是没仔细看,藏个她根本看不出。
她也是无意间看见的。
头一天看,是因为对面总传出吵架的声音,她偷着听了一会墙角,总结起来便是:贫穷父子百日哀!
她就觉得虎弟的先生有着落了!
第二天看了一眼,小秀才连衣裳都要自己补了,想来将来喝寒风的时候,骨头也会冻着吧?那风骨可能就不那么坚固,没准能得个风湿骨痛,她就能下手了。
今儿个是第三天,她拉着平妈妈来看,眼神狠狠的道:「你说,要不要等天气冷点,再冻冻他,这时候上门用银子砸?」保准骨头一砸一节碎!
平妈妈没好气的道:「你倒是想的挺美。」
但这事她放在了心上。
就好像瞌睡了送枕头,沈家搬来的正是时候,不说折晚想冻冻他,平妈妈也希望能将读书人那点子傲气冻成一坨冰渣渣——她最近真的被拒绝给折虎当西席的老学究气坏了!
然后便觉得更加舒心——要是能解决掉折虎的问题,那就真什么都不愁了。
她给两孩子一人一块枣糕,「不急,还得再看看。」
正说着,秋宴小跑着过来,道:「来客了,夫人让二姑娘和小少爷过去。」
平妈妈便好奇:「怎么突然来客了?来的是谁啊?晚姐儿,快别愣着了,带着虎哥儿去吧。」
每当这时候,折晚就想带着平妈妈一起,可她总不愿意。
「别吓着人家。」,平妈妈这样说。
折晚便嘟囔着答了一句,牵着折虎的手去堂厅,可到了堂厅,她脸色顿时就不好了,「你来干什么?」
她气的浑身哆嗦!
折黛被妹妹这样子吓着了,连忙将人拉了过去,「晚姐儿,你先坐下。」
她没想到折晚见着这道士会气成这样。
她看向那道士,清瘦,大概五十来岁,留着一把鬍子,穿着太虚观的道士服,因为被折晚这么叫了一声,脸色微红,折黛再顺势看了看他的脸,因他左边脸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整个人看起来五官不协调,颇有些猥琐的感觉。
不过就是这么一个人,将她爹先是忽悠去了听道,然后再是直接进了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