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扯起了调子。
折晚就挣开她,嚷嚷着:「都不能呼气了。」
平妈妈抱的也太紧了些。
她嘆气道:「那要是在太虚观里遇见了他怎么办?」
平妈妈就道:「还能怎么办?他活的好好的,难道要你阿娘活的凄悽惨惨?」
折晚立马摇头,「不行!他才是该悲惨的那个人!」
平妈妈笑:「那就是了,为什么要因为他在那里,你阿娘就要忍让吞声的不去太虚观呢?你阿娘不去,他还以为咱们怕了他呢。」
折晚就被忽悠了进去,握着拳头道:「对!不仅要去,还要穿的光鲜亮丽的去!」
平妈妈拉着她的手起床,给她洗脸,上粉,牵着她去齐婉君的屋子里,「见到你阿娘,好生些说话,她多不容易啊。」
折晚的眼泪水就又要流下来了。
她阿娘确实太不容易了,三个小的没了爹,散了一个家,可是将来孩子们都会组成自己的家庭,还会再组成一个家,只有齐婉君,这会子没了丈夫,少了一个家,将来孩子们成家后,她还会少三个家。
折晚流着眼泪,颤抖着嘴唇,慢吞吞的走进屋子里,有些羞愧,又有些委屈,就那么惨兮兮的站在了齐婉君的面前,吓得她一魂出窍二魂不保,「晚姐儿,怎么了?啊?谁欺负你了啊?」
折晚一头扎进齐婉君的怀里,嗷嗷大哭,「阿娘,我对不起你。」
阿娘这么难,她还埋怨她。
平妈妈从她门后探出一个头来,挤眉弄眼,无声的说了三个字:太虚观。
齐婉君就哭笑不得,「你这孩子,怎么就长不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大早上爬起来好难,但是早上码字真的好舒服啊,特别是开着窗吹着风,嘤嘤嘤,一天好心情!早啊,作者菌洗漱完就赶地铁去了,明天早上见。
第24章 性子
折晚今天哭的很伤心,齐婉君也不敢骂她,还趁机给上了一回「人情世故课」。
天晓得,其实她很早就想给折晚说这些事情了。
「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有一回江夫人来咱们家吗?」,齐婉君细声细语的道,「她就是那性子,喜欢上别人家里去说是非,你不喜欢她,我也不喜欢她,可是她也没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情不是?你就气哼哼的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折晚看看齐婉君,低下头,她记得那个江夫人。
江夫人说话声音像槓铃,不仅声音大得像破了的烂铜铃,还喜欢杠人,齐婉君说什么,她就槓什么,为什么啊,不就是因为那时候江家比折家好吗?好傢伙,因为几个破钱,不得了了,还指着齐婉君的脸说:「好妹妹,你的脸上怎么这么多褶子,唉哟,可不得了,看着比我还老呢。」
齐婉君还不得不去奉承她,「我要是有江姐姐这般的容貌,也就不用愁了。」
听的折晚心中火大,暗暗的瞪了江夫人好几次,还故意在她跑回去的路上洒了小豆子,让人摔了个底朝天。
她自己挺得意的,可是齐婉君却被气死了,第一次抽了木条要打她,要不是平妈妈护的快,准要吃一顿木板炖肉。
不过那次,也让她再一次感受到两辈子母亲的不同。
江夫人来折家贬低人,齐婉君从来不在子女面前说,还会乐呵呵的说起江夫人的好,要不是折晚自己听着了,还以为江夫人是什么大好人。可是上辈子的妈就不同了,每次折晚放学回家,从进门开始,就要接受她所有的抱怨。
「就因为你爸没用,人家都笑话咱呢。」
「住在咱们隔壁的那个贱人,你知道吧?被包养的那个,我呸,狐狸精,还敢嫌弃咱们家穷,那她怎么不住别墅啊?」
永无止境的抱怨,咒骂,让折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她上辈子也做过坏事,她也曾偷偷撒过黄豆子让人滑倒,可是人家追到家里来了,她妈就夸奖她:「做的好,我早看她不爽了,你爸跟她眉来眼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站街的,你爸给了嫖资呢!解气。」
.........
这些上辈子带来的臭毛病,被齐婉君和平妈妈一一改掉。
折晚从心底感谢上天,让她来到了这个家。
齐婉君见她不说话,就又掰开了细细说:「江夫人是嘴碎,可是做起生意来也爽快,咱们家后来跟她家的那几次生意,可是养活了这一大家子人。人家做生意坦坦荡荡,就这么一个喜欢人奉承的毛病,你怎么就受不了了?」
折晚嘟囔,「不仅喜欢人奉承,还喜欢贬低人!」
齐婉君就狠狠的点了一下她的头,「被说几句怎么了?是缺斤少肉了还是活不下去了?你这性子啊,我以后怎么放心哦!」
黑白分明的过分,又倔,脾气又臭!
她头疼的都不想慢慢教了,就骂:「以后还敢不敢胡来了?」
折晚就哄她:「阿娘,为这事,你都打过我了,也过去这么久了,咱们翻篇吧?」
要不是她记性好,八岁的事情早忘记了!
可齐婉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记到了现在,还记得十分清楚,且记仇:「翻什么翻,你现在还不知道错呢!」
折晚就劝:「可是江夫人也不知道是我撒的黄豆啊?」
齐婉君忍不住拧了一把她的手,「那是江夫人脾气好,摔着了也不多想,你下回试试!要是遇见性子不好的,只怕是要你见阎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