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殿下便猜测:「可能,他懒的备礼?」
刀图勃然大怒:「可恶!」
「没用——」,第二天,云王府里,秦美人的屋子里也发出了一道怒吼声,「你都竞价了,却落荒而逃,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秦杰小心翼翼的避开她姐,退后几步,道:「姐,你平时不是跟我说少惹祸吗?昨天那乐琪也在,他要是帮沈家小子竞价怎么办?乐家那财力,加个几万两都不眨眼睛,可咱们家能吗?这些年,我可过的苦。」
秦美人一把茶盏打过去,「你翅膀硬了,敢顶嘴了!」
秦杰身子不太灵活,没躲过这一砸,顿时头破血流起来,他摸着头,不敢置信的大叫:「姐,你真打啊。」
他也生气了,「我平时想跟那乐琪对上,你整天说避开避开,结果呢,我昨天避开了,你又砸我!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秦美人:「.......」
造孽啊!前辈子造的孽才有了这么个弟弟,她骂道:「人家是云王妃,我是个妾氏,即使生了儿子,还是个妾氏,我能怎么办?我只能避开,只能让你们避开,可你呢?你既然有种上去了,你就给我争口气啊!你灰溜溜走掉算什么意思?从昨儿晚上起,我这屋子里就迎来了多少嘲讽!我真是羞的没脸见人了。」
她哭着道:「之前是乐家人,我不敢得罪,这回突然蹦出个沈家子,我还是不敢得罪,是不是她云王妃身边的一条狗我都要敬着!」
——没错,在沈汀住进云王的时候,她就想拉拢了,结果手怎么伸出去,沈汀都装看不见,真是气煞人也。
秦美人一想到这么多年的憋屈就苦的不行,眼泪掉个不停,秦杰不敢说话了,摸着头瓮里瓮气的道:「阿姐,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直到走出门外,他才恨恨的呸了一声,「总是骂我,有本事自己去对上云王妃啊!」
他身边的小厮连忙给他用帕子包了头,道「爷,这砸的也忒重了。」
秦杰心里窝火,但他自己能说阿姐的坏话,别人却丝毫不行,他阴柔的看了眼说话的小厮,回家便让人发卖了。
——卖之前还拿鞭子抽了一顿。
他这口气才算是消停了。
「去查查,那个沈汀在干什么。」
小厮战战兢兢,「爷,奴才现在就去。」
他走出门,就见老管家在那里指挥人洗沾了人血的地面,小厮打了个寒战,「秦爷爷,这是已经卖走了?」
秦管家眼皮子一掀,「别瞎打听。」
小厮便赶忙闭嘴,行了礼就往门外走,他玩的好的拉了他过去,神情悲哀的道:「他死了。」
小厮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擦擦汗,「那我这差事可不能出差错。」
他上云王府侧门前那条街蹲着去了。
云王家大门轻易不开门迎客,沈汀要是出门,便只能走侧门,可他等啊等,等了半天,也没等着人出来,小厮疑惑的看向大门的方向:难道他不出门的么?
沈汀确实是不出门的,他忙着呢。
这几天都没时间给姑娘写信,如今忙完了一部分,自然是要好好的告诉姑娘他吃了什么,看了什么,做了什么,当然,他也是要说说千两银子买回去的猪蹄,为了显出自己的诚意,他查阅了书籍,给姑娘写了十八种卤猪蹄的方法。
他这回都是用雅字写的。最后,还写了一段相思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亲亲吾妻,等我回家的时候,我想跟你一起啃猪蹄。
等写完了,他通篇畅读一篇,甚觉满意,最后又看了一遍,这才又拿起笔,迟疑的写道:「晚姐儿,本来想着七月能到家,可云王交代的事情杂又多,怕是要八月末才会回去。」
他嘆息一声,将书信送了出去,然后长吁短嘆,又抽出一封请柬看了起来。
这是之前跟他一起准备这次跟二王子带来的南番互市的赵大人送来的,从送来的那一刻起,沈汀就在院子里转里好多圈,如今又要转了,他拿着个算盘,一边转一边打,看的进来的乐琪好奇不已,「你做什么呢?」
沈汀:「......」
能做什么。
算帐呗。
看着算盘上的数字,沈汀不得不再次嘆气:云王这是在考验他呢。
很少人知道,沈汀除了藩语好外,算数也是极好的,他对数字极为敏感,手里经过了多少银两,他心里明明白白,这个本事,他只在京都露过一回——那云王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他把自己叫来云州,做这么一件不算大的事情,又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考验自己?
云王让他多看,多想,少说话,明显话里有话。
如今赵大人又明显贪墨了银钱,如果不是他天赋异禀,又因为云王的话存了警惕之心,恐怕一时之间根本发现不了,那现在发现了,云王的意思是什么呢?是揭发?
沈汀坐在那边出神。
乐琪便只好将手里的信件摇到他面前去,「沈汀,你未婚妻又来信了。」
这速度,是一天写一封吗?
沈汀便立刻回神,一把抢了信,将门哐当一声一关,独留乐琪在外面摸着鼻子骂:「关那么快干嘛,都撞到我鼻子了!」
不就是未婚妻嘛,谁还稀罕似的!
不被稀罕的未婚妻折二姑娘,看着猪蹄正欢喜,她炫耀似的将众人叫来,尤其叮嘱平妈妈要做好,「南番的哩,可得好好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