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车厢里她是不是也抱了他来着?
诶,怎么觉得自己跟夏雪鸢,她像也没什么区别了?
算了,谁叫他那天借酒装疯抱了她来着,这一次就算她还回来好了。
就这么自我安慰又胡思乱想地,元瑾汐走到元晋安住的位置,「爹,你在么,我进来啦。」
此时日头还早,约在未时末,申时未到。元晋安刚好有空休息一会儿,正在屋里想女儿的事情,就听到女儿的声音,让他心情大好。
「在,快进来。」
「爹,」元瑾汐甜甜的叫了一声,看到元晋安正从床上坐起,「你快别起来,是不是不舒服,还是累着了,要不要请郎中?」
「没事没事。」元晋安摆摆手,「快过来,让爹好好看看。嘿,今天我闺女可真是漂亮,早上远远地看到一眼,都没看够。今天到了夏府,可算是扬眉吐气了吧?」
提起这个,元瑾汐得意地一扬下巴,一边站在那里展示自己的衣服,甚至还原地转了一圈,来展现裙摆的漂亮,一边又道:「那可不呗,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闺女。」
虽然是借了齐宣的势,狐假虎威得来的,但管它呢,自己高兴就行。
「说你胖你就喘。」元晋安笑骂,顺手把女儿拉到身边坐下。这孩子越长,就越像她母亲。只可惜,兰茉跟着他,没能穿上这么好的衣服。
「爹,你看这是什么?」元瑾汐把身份文牒掏出来,「如今你也是自由身啦,可以回怀安了。」
元晋安却没有元瑾汐表现得那么高兴,眼下这个情景,他哪里舍得扔下女儿回怀安。虽说他也很想知道那边情形如何,但反正十年都等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怎么,爹你不高兴?」
「再说吧。」元晋安把文牒接过,收好,看了眼自己的闺女,「眼下我在这府里有地位,有工钱,离你又近。若真回了怀安,不知道又要等上多久才再能与你团聚。」
「还是说,你现在就想与我回怀安?」
元瑾汐一下子就没话了,这是她最近一直避免去想的事。先前她还可以用她爹走不脱来安慰自己,如今父女两个都是自由身,她还有什么理由待在这里?
可要说走,想到再也见不到齐宣,她心里又莫名地难受起来。
「我,我还要为自己攒嫁妆嘛。我现在也是有月钱的,一个月三两银子呢。爹你总不希望我嫁得太寒酸对不对?」
元瑾汐有些心虚的从床上站起,在屋里踱着步,看到桌上有茶壶就走了过去,也不管放了多久,是不是新的,拿起来就给自己倒了一杯。
「而且,等我们回怀安,家里的东西肯定早就没了,到时那房子想要住人,肯定要花银子打理才行。咱们要是身无分文的回去,可就难办了,对不对?」
元晋安看着女儿拼命找藉口的样子,心里不由又嘆息一声。
这还真就是一段孽缘。
罢了,暂且就让她再高兴一阵子,往后的事,难着呢。
另一边,齐宣在与元瑾汐分开后,边走吩咐小七叫严陵到书房来见他。
不多会儿,严陵走进书房,「王爷,你找我。」
「这园子里之前的下人,可有异动?」
丁
「暂且没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宣点点头,把白日里在夏府的事情说了一遍,「这事表面上看,是一桩不怎么光彩的风流韵事,实则是夏兴昌想让我老实一些。」
「如果这件事成功,我必再无颜面出面在江州众人面前,只得借坡下驴去查那个黄金失窃案。」
「这样一来,江州这边,无论是盐税还是福.寿.膏,我全都得放手。甚至连黄金失窃案也查不出来,只得灰溜溜地潜回京城。」
「如今,事情没成,夏兴昌必不会这么坐以待毙。接下来的手段,只会更剧烈。我已命令丁鲁季加强防备等级,你这边也是一样。」
「一旦事情发展至最坏的可能,梅园这边必遭重手。到时,就算丁鲁季派人来救,也不可能马上就到,到时,你最少也要撑上半个时辰才能等来援军。」
严陵深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王爷放心,人在园在,这府里的人我必替您守住了。」
「好。」齐宣点头,「若事有不协,我要你做个保证,别人我不管,元瑾汐一定要活着。」
「是。王爷放心,保要我有一口气,必何元姑娘无虞。」
「还有,发信给卫一,叫他留下必要的人手,其余全部派到这里来。另外,叫沈怀瑜加快进度,通知徐匀,暗中调遣好并州驻军,谨防夏兴昌鱼死网破。」
「是!」严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出去做准备。
齐宣坐在椅中,把脑海中的计划又过了一遍,觉得似乎漏了哪里,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夏雪鸢的暴起,当时看只是惊险,如今看,还真是给他敲了个警钟。夏兴昌若是不反,自然可用皇权压他,最终抓到把柄,将他定罪并押解进京。
可若他被逼急了,真就来个鱼死网破呢?
如今他是江州知府,独揽军政大权,各级官员都与他暗中勾结,再加上黑然堂的杀手……对,就是这个黑然堂,如果他们全奔梅园而来,这梅园必然守不住。
该死,竟然忽略了这个。
这个时候刘胜来到书房之外,禀报了一声,就从外面走进来,「王爷,丁鲁季说,在离京之前,除了明面的钦差卫队之外,陛下还暗中给了他一支千人的骑兵精锐。如今就隐藏在江州与京城所在的冀州交界处。如有需要,随时可以南下进入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