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想有些自作多情,可她控制不住不这么想!
郁唯一抿了抿唇,按了按胸口,默不作声地泡了半个小时。
直到季昀敲门,她才起身衝掉泡泡,穿好睡衣,拉开门走出去,立刻闻到了浓郁的香味。
只见茶几上摆放着十多道菜,中间还有一个精緻小蛋糕,能够快速勾起食慾。
她快速在脑海里翻了下记忆,确认今天他俩都不过生日 。
似乎知道她在疑惑,季昀解释说:「压惊和庆祝。」
短短半个小时,他说话时的生涩和缓慢已经散去大步,几乎恢復正常语速。
郁唯一明白过来。
压她躲过一劫的惊。
庆他恢復声音的喜。
她特意在他面前转了一圈:「洗得香喷喷,晦气跑光光了哦。」
季昀眼中泛起笑意。
郁唯一有种错觉,此时此刻季昀才彻底从她差点被车砸到的阴影中走出来。
「哇,还准备了酒呢。」她弯起双眸,「那我们先干一杯?」
季昀先是点点头,缓了缓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能说话了,于是又「嗯」了一声。
郁唯一想要多听他说话。
可惜他并没有因为声音回来,就成为话唠。
也许还在习惯中,她想。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能说话。
酒是红酒,一人一杯,两人在灯光下碰杯。
正当季昀要喝下时,郁唯一「诶」了一声,似乎突发奇想,眼睛晶晶亮地望着她:「昀昀,要不我们交杯喝?」
季昀动作顿住。
「来嘛来嘛。」她伸出手,撒娇似的拖长鼻音,成功看到季昀的喉结克制地动了动。
「唯一。」他突然喊。
郁唯一:「嗯?」
季昀眸光深邃幽暗,看着她,温柔地缓缓开口:「你乖一点。」
郁唯一:「???」
季昀没有和她交杯,他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红酒,开始给她剥虾——他点了她喜欢的麻辣小龙虾。
好吧。
郁唯一听话地「乖」了,老老实实小口把杯里的酒喝完,开始吃他剥下来的完整虾肉。
「原来你剥虾的技术这么好,我还以为你不会呢。」她记忆里没有季昀剥虾的画面,不免有些惊讶。
季昀笑笑,没有说话。
「还喝吗?」郁唯一拿起红酒,季昀摇了摇头,他很少喝酒,一杯的量对他来说,正好合适。
「那我也不喝了,」 她放下,「以后我们每顿可以小酌一杯。」
这么多的菜,两人显然吃不完,剩下的季昀打包好放进小冰箱里。
郁唯一手里捧了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跟在他身后——她想帮忙一起收拾,他不让来着。
察觉到她像条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季昀嘴角上扬,动作有意无意放慢了些。
「等下……」郁唯一忽然抓住季昀的手腕,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皱眉,「这怎么回事?」
他手腕有明显的擦伤,皮下血管出血,呈现交纵在一起的青紫,而他皮肤白,乍一看,很是怵目惊心。
「擦了下而已。」季昀放下袖子,并不在意。
他没说是跑过去接住她时,在吊车头上擦伤的。
郁唯一拿出医药箱,等季昀收拾好,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
「别动。」
她细细给伤处涂了药,缠上医用纱布,打上漂亮的蝴蝶结:「不许碰水。」
「……」他眼中掠过无奈,觉得她「大题小作」,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郁唯一似乎猜到他手腕上的伤怎么来的,盯着他上半身看了会儿,突然说:「把衣服脱了,我要检查你有没有其他的伤。」
季昀:「……没有。」
她明显不相信他:「我想起来了,你接住我的时候,后背是蹭在吊车头上面的。」
话落,郁唯一大有「你不脱我帮你脱」的架式。
「真的没有。」季昀试图强调自己说的是实话,「手上的伤是意外,身上穿了衣服,怎么会伤到?」
郁唯一想了想:「那你掀开我看一眼。」
「……」
季昀开始怀疑她故意的,只是为了「看」他。
想起她曾经脑补过的画面,他眉梢动了动。
过了几秒,他凝视她的眼睛,似乎被蛊惑了,闪烁着眸光说:「好。」
话落,季昀迅速脱掉上衣,将后背转向她:「没骗你吧。」
郁唯一:「!!!」
她明明说的是掀,可他居然直接脱了!
关键!还有肌肉!!!
她直勾勾地盯着。
如他所说,他白皙的背上光滑一片,没有伤。
然后,季昀转过来了。
郁唯一瞳孔一缩,看到了他小腹上烫伤的痕迹——那是女配当初故意用热汤泼他留下的。
不由自主的,她伸手碰了上去。
她发誓,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只是单纯地心疼。
郁唯一忍不住在心里骂女配。
「当时很疼吧。」她低低地说。
季昀靠着沙发背,脸色绯红,手指攥紧脱下的上衣,语气听起来却显得漫不经心:「不记得了。」
「对不起。」郁唯一指腹在伤疤上轻轻划过,儘管不是她做的。
季昀眼中有什么在翻涌:「……没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