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水意又说:「这成绩我很满足了。」
刚入学时,孟水意成绩只是中等,两年过去,她很少掉下第一宝座,说是逆袭也不为过。
说实话,学习不仅需要努力、方法,也要一定的天赋。
孟家和、她那未曾谋面的母亲,包括路漫,都不是什么知识分子,对孟水意的要求也不高,能提供的资源也极有限,能达到现在的成绩,全是她自己争取的。
上课时,陈容就着这次模考,分析了一通,最后仍是夸孟水意。
「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名,但是要知道,那几所顶级高中,每年能出的尖子生就不少。我看了下,这次前五十差不多又被他们包揽了,所以孟水意同学能挤进去,也是我们七中的荣誉。」
班上响起掌声,孟水意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当然,还有不少同学值得表扬,比如苏蓓蓓,终于没倒数了。」
一阵鬨笑,不知其中是否掺杂了恶意、嘲弄。
苏蓓蓓脸红,小声说:「没倒数就没倒数,这有什么好说的嘛。」
陈容就是那种很典型的班主任,对苏蓓蓓这种「差生」,一向没什么好话,她那次化妆被他发现,还被严厉地要求卸掉。
但他又对孟水意、高宴挺好的,要是他们做错了什么事,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比如早恋,他也只会简单说几句。
就很双标。
苏蓓蓓对他一直颇有微词,她文化课是差嘛,又不代表考不上好大学。
下午有体育课。
所有科任老师还算有良心,没有占掉每周一节的体育课。
体育老师知道高三生的学习任务紧,带他们稍微活动了下,就放他们自由了。
今天太阳很好,晒着浑身发热,有的运动,有的回教室学习,苏蓓蓓说:「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路过篮球场的时候,苏蓓蓓看到其中一个高个子,拉了拉孟水意,「哎哎哎,那不是理科班那谁吗?」
高宴也看过去,接话道:「于鑫爻。」
他啧啧感嘆,「那腿,那投篮姿势,真帅。」
于鑫爻是校篮球队的,他成绩好,个高,人也长得帅,之前常看他在篮球场,高三就很少了。
「可惜是个直的。」高宴又说。
「你们同类之间还能辨别得出来吗?」苏蓓蓓好奇。
「一部分能一眼看出,有的要多相处,而且他之前不是追过……」
话音未落,两人齐齐看向孟水意。
孟水意无奈地扯扯唇,说:「我都说是误会了。」
那时高二刚分科不久,于鑫爻经常晃到他们班,找孟水意借文科书,还给她买过零食。
他们皆以为于鑫爻在追她。
孟水意百口莫辩,她只告诉苏蓓蓓和高宴,说他是喜欢另一个女孩子,借她打探消息罢了。
但他们还是不信,说也没见于鑫爻多看过他们班谁一眼。
这时,他们中场休息,于鑫爻到旁边拿水瓶,看到孟水意,蹦过来打招呼,「嗨咯,孟水意。」
这熟稔的语气……
他们更不信了。
孟水意说:「嗨,我和我同学去操场,先走了,拜拜。」
苏蓓蓓回头,又看了眼于鑫爻。
男孩子穿着无袖球服,露出精瘦的臂膀,脚上是萤光绿的球鞋,身形高大,阳光打下来,面庞格外帅气。
她看得心痒痒,对孟水意说:「你高考完试试呗,多帅啊。」
孟水意反问:「你不觉得高中男生很幼稚吗?你看高宴。」
「……」高宴一哽。
苏蓓蓓说:「可校园恋爱单纯啊,出了社会,那些二三十岁的男人,算计得就多了。」
高宴赞同:「这个确实是。」
孟水意义正辞严:「劝人早恋,天打雷劈。」
「严格地来说,你上个月就满十八了,已经不算『早』了。」
孟水意的生日离情人节很近,二月十号,据说她的名字,也是来自此——水是水瓶座,意是一零。不过她母亲去世那么多年了,也无从取证。
孟水意说:「苏蓓蓓同学,高三衝刺阶段,小心让陈老师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想活了吧。」
苏蓓蓓说:「欸,我就随口一说。那你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我没想过。」
或者说,她没想谈恋爱这件事。
少女时期,很容易有青春萌动,但孟水意几乎没有,也许是太专注学习,也许感情方面太迟钝。
「你现在想想。」
三个人沿着塑胶跑道漫步,操场中的草坪,不少男生在踢球,经常有球飞出来,需要小心避开。
高宴站在靠里一侧,如果球过来,他就抬腿,给人踢回去。
苏蓓蓓说:「呀!小心开檔。」
周一有升旗仪式的话,全体学生都需要穿制服,他们今天就是。
百褶裙未过膝,为了御寒,女生穿了打底裤,也有不怕冷的,就光着腿。
孟水意属于前者,苏蓓蓓则是勇士,不过她还穿了长及膝盖的袜子。
七中的制服很显身材,上半身是白色衬衫,女生配领结,男生领带,外套系上扣子,是收腰的款,左胸口处别着校徽。
男生的裤子比较贴身,高宴立马低头查看,好好的呢,他伸手掐了把苏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