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是铃铛。」段青舟解释。
穆沉顿了一秒，反应过来这条狗叫铃铛。
四下一扫，非常普通的一室一厅，不少地方墙皮剥落，但房间摆设布置都很温馨，窗台上开满了绿植。
穆沉将段青舟放在沙发上，问：「怎么弄？」
「我去卫生间，很快就好。」段青舟按着沙发扶手站起身，穆沉就堵在跟前，段青舟有些尴尬，一时间也不敢乱动，他这才发现穆沉又长高了一些，大学的时候跟自己一样高，现在已经高出半个头了。
穆沉盯着段青舟看了几秒，然后让到一旁，因为刚抽筋过，所以段青舟不敢太用力，他几乎是单脚跳着进了卫生间，只觉得背后的视线十分扎人。
卫生间很快响起水声，雾气将段青舟的身影一下子模糊掉，穆沉坐在沙发上，铃铛嗅着嗅着蹭到他脚跟前。
这狗是肉眼可见的老，穆沉蹙眉看着它，然后吐出一个字：「丑。」
铃铛瞪着黑黝黝的眼珠，对着穆沉摇了摇尾巴。
穆沉：「......」
不多时段青舟从里面出来，带着扑面而来的热气，他这次左腿能落地了，身形不稳地走到穆沉面前，半晌，轻声开口：「今天谢谢你了。」
穆沉闻言露出一个笑，「你以为我救你是因为关心你？别自作多情了段青舟，你既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那么即便是死，也该死在我手里。」
段青舟心里好不容易上来的温度霎时间退散干净，他低着头不敢看穆沉，然后回了一句：「应该的。」
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穆沉身体里苦苦压抑的猛兽开始咆哮，他烦躁地点了根烟，吸了两口问：「卡加林教授那么欣赏你，怎么混成这样了？」
「我参加了一个设计」段青舟慌乱间开始乱编：「失败了，卡加林教授说我不适合」不等他话说完，穆沉猛地起身，一把捏住他的下颚，段青舟在大力下不住地后退，一下子撞在餐桌上，狠狠闭了闭眼。
「事到如今你嘴里还是没一句实话！」穆沉眼底的猩红再度蔓延而出，「我走后你就退学了，卡加林怕是连挽留你的机会都没有吧？段青舟！」
段青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穆沉。
「很惊讶？」穆沉冷哼：「我是不是就该像个傻逼似的，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不是。」段青舟艰难吞咽，摇了摇头。
穆沉又吸了口烟，然后将吐出烟雾喷在段青舟脸上，青年的面容一下子模糊起来，像穆沉初见时那样，却又分明不是，段青舟轻咳了两声，却没有避开，他这个动作让穆沉奇异般的安静下来。
虽然知道这样问会很没出息，但穆沉还是需要一个答案：「段青舟，你当年对我就全是利用吗？」
全是利用？谁全是利用会把自己完完整整搭进去？段青舟应该解释的，可有用吗？当年对穆沉的伤害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现在又是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见段青舟不说话，穆沉眼中零星的光芒也逐渐熄灭，他自嘲一声：「我的确像个傻逼。」
段青舟喉咙疼的厉害。
「行了，你要么离开这个城市别再让我看到，要么就等死！」穆沉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踩灭，他正准备要走，忽的眸色一闪，快步上前从段青舟衣领里拽出一样东西。
原本默不作声的段青舟一下子慌了，他着急去抢，但穆沉动作更快，直接拽断捏在手中。
「这不是我的东西吗？」穆沉嗤笑一声，讽刺地看向段青舟：「谁让你戴的？谁准你戴的？！」
「还给我！」段青舟眼哐骤然发红，朝穆沉扑去。
穆沉出手捏住段青舟的脖颈，一字一句：「这是我的东西，你我分道扬镳，你没资格！」
不行！段青舟狠狠拍打着穆沉的手臂，他脸色发青，有些喘不上气，但段青舟不在乎，他要那个东西！那是他的！整整两年，段青舟夜不能寐的时候，就是握着项坠入眠，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穆沉，但至少项坠，是他的……那是他的啊！
段青舟猛烈的挣扎让穆沉一愣。
就是这个当口，段青舟挣脱开穆沉的手扑上去抢回了项坠，他用力太猛，「咚」的一下撞在墙上，像是本就脆弱的骨头跟着裂开，穆沉都听的眉眼一跳。
段青舟双手捧着项坠，死死扣着，一点儿缝隙都不给穆沉，他顺着墙壁滑落，轻咳两声后，胸腔里溢出骇人的鸣音。
穆沉猛地转身！
「段青舟！」穆沉一靠近段青舟就受惊似的往后蹭，他眼中满是绝望，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大，可吸进来的氧气越来越少。
死了都行！段青舟想着，这是他的！
哮喘？！
「汪汪汪！」铃铛忽然对着穆沉大叫起来，穆沉心思一动，跟着铃铛衝进卧房，然后在床头柜上找到了扩张喷雾。
雾化药一进口腔段青舟就本能地抓住穆沉的手，可他只抓了一下，就缩了回去，继续护着项坠。
穆沉的心都让人捣烂了，他颤抖着轻声道：「我不抢，不抢。」
段青舟像是听懂了，稍微安稳了一些。
「段青舟」穆沉将人抱进怀里，发着狠劲儿：「你还敢说你不爱我？！」
第223章 冷静
穆沉第一时间带段青舟去了医院，极致的疼过后，他反而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