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咱还是快些……」
那婆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厉声打断:「快些什么?」
绿荷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壶清水,目光直直看过来,盯得那婆子心虚地撇开视线,笑着打哈哈:「绿荷姑娘回来了啊。」
「我问你,你刚才在说什么?少夫人已经被什么了?」绿荷疾步朝着她走过去,脸色发青,因为没休息好而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
「绿荷姑娘你冷静些。」有人看出她的不对劲,想来拉架却被一把拂开。
绿荷随意丢掉那壶水,伸手用力揪住那婆子的衣领,怒目圆睁道:「你说啊。」
婆子虽是干惯了粗活力气大,但因为年纪大在府内一直以老人自处,有什么事都指挥手下的小丫鬟去做,也算过了两年养尊处优的日子,一时间竟挣脱不开绿荷的桎梏。
「我可没说什么,你怕是听错了吧?」那婆子声音有些发颤。
按理说她不该怕这个还没她岁数一般大的小丫头片子,可碍于她方才的话实在逾越,尤其是还被绿荷抓了个正着,她的心中难免还是有顾忌。
若是被绿荷捅到段朝跟前去,段朝再跟大公子提上那么一嘴,都不用等回魏家了,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我可听得一清二楚,若是管不住自己的臭嘴,那就别怪我撕了它。」绿荷紧绷着一张脸,眼神黑沉沉的警告,说完就鬆开了那婆子的领子。
小姐还没回来,她不能给她惹麻烦。
可谁曾想,那婆子被她的话激怒,脸上的皱纹一颤一颤,趁她转身离开之际,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那婆子仗着体型优势死死捆住绿荷的胳膊,嘴里不断恶狠狠骂着不堪入耳的混帐话。
刚踏进院子的段朝闻声而入,亲自动手分开二人。
「放开!」
那婆子见来人是段朝,动作一顿,骂骂咧咧放了手,倒打一耙道:「绿荷姑娘怕不是这几日没睡好魔怔了,别人随口说的无心之言,就放大无数倍解读。」
「还真是主人不在,狗都敢动手咬人了。」
绿荷被段朝拉开踉跄两步,被抓散的髮丝凌乱批在脑后,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那婆子的话气得牙痒痒。
三番两次的诋毁,这哪里能忍,绿荷直接挣脱段朝的手,衝上去扑倒那婆子,揪住那婆子的头发,左右开扇。
「贼扯淡的老驴,放你爹的狗屁,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绿荷从小到大,打架就没输过,更遑论失去了理智,打起人来简直要人命。
段朝有心想拦,却又无从下手,只好先从一旁的宁婆子口中了解一下事情的原委。
在得知地上倒地的婆子先前说了什么话过后,他的脸色变了变,这还真是自己找死。
他刚得到的消息,主子已经快抵达云禅寺,只要他带着魏家的人与之汇合,谁曾想竟出了这檔子事。
心中思虑两秒,当即让人将婆子拉下去了。
众人被段朝叫到院子里集合,没一会儿,不远处的拐角处就响起了悽厉的惨叫。
段朝神情未变,道:「你们都是府内的老人了,应该知道自己的本分在哪儿,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只一点,在云禅寺小住的这段时间里,少夫人都留在寺内本本分分诵经抄书,并未离开半步。」
「若是再有乱说话的,哼哼,之前从被拖出去的狗奴才也就是你们的下场,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一众奴仆俯身应声,个个都把头低着,一副安分守己的模样,心里却惴惴不安,想起因为嚼舌根被处置了的婆子。
那血淋淋的一幕,现下回忆起来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哪儿还敢有什么歪心思。
段朝听到这整齐的回应,满意点头。
恰逢这时,他留在寺外等待魏远洲消息的探子发了信号,看了眼一旁情绪尚且激动的绿荷,默了默,随手指了个嬷嬷让她跟着自己走。
云禅寺外,宋卿时站在马车边,看着不远处魏远洲与周政卓留下的人交涉,这才知道柔嘉郡主并未离开寺庙。
视线内,段朝同魏远洲说了几句什么,带着人朝她走来,抱拳行礼:「少夫人安心待会儿,申时初就启程回府,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交给小申这小子跑腿就好。」
话音刚落,站在马车旁候着的小申立马上前露了个脸,看上去很是机灵。
「我知道了,有劳费心。」宋卿时点了点头。
嬷嬷应声,扶着宋卿时往寺内走。
宋卿时对原先的住处心有芥蒂,并未顺着嬷嬷的手往厢房走去,而是调转了个方向,在离大门口不远处的一颗老樟树下供歇脚的长椅坐着。
她选择这处的原因,也是为了在某些贵妇人面前混个眼熟,让人知晓她确实是今日离开的云禅寺。
凉风习习吹得她忍不住咳嗽两声,跟在她身边的嬷嬷见状,想劝她进屋子里等着,却被宋卿时摆手拒绝。
第58章 归府
宋卿时捂住口鼻, 问身边的嬷嬷:「绿荷呢?」
儘管得到鄂温和魏远洲的双重保证,她还是担心绿荷的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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