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用手帕擦擦嘴唇,放下筷子朝夏氏望去,不疾不徐道:「不是我不给,只是公爹之前就已说过要留给容之,我也不能拂了公爹的意思弟妹你说对吗?」
「不过老五媳妇又有了孩子,现在住的地方的确是挤了些……」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似是有几分苦恼,思索片刻后视线一转,看向男席那边的魏景盛:「二弟,你觉得栖拾堂那院子如何?」
「内宅的事务都由大嫂做主,我无异议。」魏景盛面不改色道。
夏氏听到自家丈夫服了软,努了努嘴刚想说话,那边的谢氏直接拍板:「那明日我就让下人去儘快收拾出来。」
夏氏顺了顺心气,笑着道:「归心堂那么好的院子,一直空着真就可惜了,老九媳妇肚子可得争争气,才能早日住进去。」
话题忽地引向自己,宋卿时先是一愣,然后躬身福了一礼,道:「妾身定然会努力为魏家开枝散叶。」
夏氏越过婆母来说教她,话里话外含沙射影地讽刺内涵谢氏只为魏家生了一个孩子,却占了那么多院子和地界,空着也是空着,却还舍不得给她先用用。
宋卿时不由抬眼,望上面的谢氏瞧去一眼。
谢氏抿了口茶水,安静地听着,嘴角的笑意不明。
据她所知,谢氏嫁进魏府第五年才有孕,生了魏远洲这么一个独子,之后伤了身子就再没有过孩子,而伯父也只有过伯母这么一个女人,并未纳过一个妾室,就连老夫人那么强势的性子都未说动过伯父,所以大房就只有魏远洲那么一根独苗。
自从伯父染病离世,大房就剩下魏远洲和伯母母子相依为命,二房人丁兴盛,就愈发衬得大房人丁稀少。
而她上辈子七年未有孕,甚至还任性妄为,因为一个误会吃了那两回的避孕汤药……
她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谢氏一副软绵绵的态度,其教出来的媳妇亦是如此,夏氏的一腔不满悉数打在棉花上,没达到自己的目的,接下来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草草用了两口就放下了碗筷。
吃饺子有吃出钱币的,也都只敢暗戳戳的高兴,不敢大声喧譁,唯恐将战火引到自己的身上。
第63章 搂她
回去的路上, 李清歌落在后头,心不在焉地看着前方的父子俩,忽地问:「母亲要给老五家重新换住处, 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魏临绰抱着孩子, 漫不经心回了句。
此言一出,李清歌再也忍不住,声量也不自觉抬高:「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说?」
「跟你说干什么?」魏临绰挑了下眉,不以为意。
这句话直接点燃了李清歌憋了一整个宴席的火,怒气冲冲道:「我们是夫妻,这么大的事你不该跟我说吗?你怎么总是这样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老五家都得多少好处了?你可是长子,怎么能处处都低人一等?这不是平白惹人笑话吗?别的比不过也就罢了,可现在连住处都要比你好上一大截,你就没有点儿危机感吗?」
被自己妻子这么一数落,魏临绰也没了心情逗儿子玩,将儿子交给乳母抱着, 他则背着手继续朝前走去。
小道两旁高大的树木叶子都掉的差不多了,正如他空荡荡的心,萧索又烦闷, 可妻子还在耳边一直不停地说。
他只能耐着性子回:「你别一惊一乍的行吗?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 老五家人口多, 五弟妹又有身孕了,这么看原先的住处相比较起来是小了些,在府内另寻住处也没什么……」
「没什么?什么没什么?你没仔细听母亲说的那话?她早就跟大伯母提过了, 那归心堂她原本就打算给老五家单独住, 压根就没咱的份。」
「那你想怎么着?又要给我掰扯母亲偏心了?」
李清歌内心咯噔一下, 忙打断他:「我可没说母亲偏心……」
「你不就这个意思吗?」
「谁说我是这个意思?那可是归心堂啊!」
说实话,今日她实在有些震惊, 婆母居然敢拿归心堂来试探大伯母的底线,大伯父还在世时,婆母往日都是不敢在大伯母面前拿腔拿调的,更别提敢当众讨要大房的东西。
还是有关魏远洲的东西。
哪怕最后没要成,这交锋就够紧张刺激的了。
「而且我就是觉得怎么就不能一碗水端平呢?明明都是儿子,老五家有的,我们怎么就不能有?仕途上的、家里的,无论内外,就没一次好机会落在你头上。」
李清歌愤愤为自己丈夫打抱不平,可他却仍然不觉得有问题,淡然道:「老五天分比我高,能力比我强,付出的也比我多,那是他该得的。」
李清歌最看不上他得过且过的消极态度,对于自己的失败和困境放任自流、任其恶化,再这样下去公爹和婆母眼里就没他们了,那等浩哥儿长大后,还能得什么好?
尤其是他越发不在意,就越显得每天围在婆母身边讨好,拼命和其他人打好关系的她就像个笑话,他倒是活得清閒自在,感情全然没把她们母子放在眼里心里。
李清歌越想越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颓废感,闭上眼压了压脾气,「那你怎么就不知道努把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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