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蓦然悬空在半空,宋卿时吓得一激灵,没反应过来之前下意识用腿勾住他的劲腰,不满地睨他一眼:「那取外裳多麻烦,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床上?」
床离他们多近?以他的身高,原地站起来弯腰就能将她送回被窝里,若是要取厚外裳,还得去衣柜拿,抱着她走过来走过去实在麻烦,而且多不雅观啊。
「因为我想继续抱着你。」魏远洲不假思索道。
宋卿时望着他近在咫尺的微红耳尖,稍稍怔住了。
魏远洲腿长,在她失神的这半响时光,就已经从中间的衣柜里,随手取出了一件短褙子,又抱着她回到了原位。
「你这张嘴为什么老在不正经的地方实诚?我刚才问你的正经问题为什么不回?」宋卿时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乖乖伸出一隻手让他给她套褙子。
几个步骤下来,她越来越有股魏远洲把她当作女儿照顾的错觉,事事亲力亲为,怎得她还不会穿衣服不成?
「我方才说的不是正经事?」魏远洲眉眼认真,回答的语气却随性自在。
找女医调养她的身体自然是正经事,她指的又不是这个,看来他又想转移话题了。
「所以是不是呢?你倒是回答啊。」她不免有些着急。
魏远洲放在她腰间的手逐渐收紧,不知道在犹豫些什么的眼神有几分空洞,似在透过她在回忆些什么。
她深深凝着他的眼睛,略带期望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嗯?」
「是。」这次,他回答得很斩钉截铁。
宋卿时努努嘴,眉峰微扬:「那你方才犹豫什么?犹豫就显得不真实了。」
魏远洲长手一伸,替她将几根翘起来的髮丝梳理平整,答:「若不是的话,我能是为了谁?」
「你觉得,谁还能让我为了她干出偷听的丑事?」说到这,他自己似乎也觉得这般不体面的行为有失身份,唇角勾了勾。
虽然他之前就已得知陛下命人找寻女医的动向,但是总得有个由头接手这事不是?而一场恰当的偷听是他顺理成章接手又不显得刻意而创造的契机,还能在陛下面前留下个为君分忧的印象何乐而不为?
如果他不这么做,等女医入了贵妃的寝宫,再想找机会让贵妃同意为旁人把脉可就难了,贵妃娘娘可没陛下好说话,且她对于子嗣的执念已然快陷入疯魔,更是难上加难。
「那可不好说……」宋卿时撇了下嘴,心中还是有几分介意他刚才的犹豫,如果回答是「是」,那么他刚才怎么不承认?
明明刚才说「想一直抱着她」这种意思的话信手拈来,为何会吝啬一个「是」呢?他到底在介意什么?
魏远洲敛了敛眉,在她的注视下张了张嘴,但仍然没说出她想要的答案,但那话却比她想要听的更加令人心动不已
「除了你和母亲,没有能让我在意的女子。」
「在你心里,我跟母亲一样的地位?」她脱口而出,如琥珀般的双眼闪闪冒光,但是在得到他肯定的点头后,却变得有些扭捏。
魏远洲的手掌将她搂得更紧,笑了笑:「方才逼着我回答的是谁?现在又害羞了?」
宋卿时的脸不知何时变得通红,仿佛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
「大公子,段朝说您忘了路上买的云片糕……」
绿荷余下的话在隐隐约约看清屋内以奇奇怪怪的姿势相拥的二位主子时,咽了回去。
绿荷赶紧垂下脑袋,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强压下胸口的震惊道:「奴婢、奴婢该把它放哪儿?」
可微颤的嗓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激动。
宋卿时不知道她在瞎激动些什么,但是她此刻跟绿荷一开始的心情应当是差不多的,惊吓、羞涩以及难以应对。
几乎在她落下尾音的瞬间才反应过来,欲盖弥彰地藏住了自己的脸。
换做是正常人,被旁人撞见这般难言又亲密的姿势,都会觉得尴尬和无措吧。
可魏远洲显然不是正常人,开口的声音淡定极了:「放那边的矮桌上吧。」
等绿荷走后,魏远洲问:「想吃吗?」
宋卿时虽还未缓过神,但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魏远洲将食盒从桌子上挪到了中心的位置,打开盖子取出瓷碗,淡淡的香气一瞬间散开来。
宋卿时直接用手捻起一块,入口绵软酥脆,清甜不腻,还是记忆里那个熟悉的味道。
她一边满意地点头,一边又尝了一口:「好吃,你也尝一块。」
她记得,她第一回吃到云片糕,也是魏远洲带回来的,那是他们成婚第二年。
不对,明明她第二年才知晓云片糕的存在,可为何之前魏远洲接话如此自然?就像是知晓她好这一口……
宋卿时猛地睁开眼。
第67章 掉马
屋外月色如银, 整个别院静悄悄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侧耳听不到半分动静。
不知道哪里吹来的一阵风, 照明的烛火恍惚了一下, 打在对面之人的脸上,衬得他立体的五官阴影一片,愈发显得那一双黑漆漆的瞳眸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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