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像宋卿时这般的体寒之人,比之寻常女子而言确实难以有孕,但也并非永远都怀不上,只是孕期相对于比较辛苦,身体反应也比旁人强烈得多。
尤其是生产时,更是一道鬼门关。
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她亦明白,孕育子嗣,是少夫人这种身份的女子逃不过的差事,不然,宫里的贵妃娘娘也不会大张旗鼓请她再出山。
皇宫里的血雨腥风同样适用于世家宅门,女子们依附于权势和丈夫,没有儿子就立不住脚,更何况少夫人是嫡长媳,传宗接代,责任重大。
正当王姑感慨这世间女子都过得不容易之际,宋卿时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问:「夜夜多来几回,是不是怀上的机率更大?」
从素来淡雅温柔的少夫人口中,猛然听到这等虎狼之词,王姑一愣。
而她眼中的恳切太甚,让王姑下意识回:「也并不是……」
在她说完这话后,对面的宋卿时眨了眨眼睛,似是期待她接下来的话,又似是猜测落空有几分失落。
「并非次数的缘故……」
王姑停顿了一下,旋即俯下身子往她那边靠了靠,手掌遮唇压低声音道:「体内和体外的差别可大着呢,那东/西需得对准了才会中招……」
言毕,王姑挪动屁股坐回原先的位置,落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当然,主要得看男方的本事。」
夫妻间的房事一般由丈夫主导,但是以她多年看诊的经验,女子能不能怀上孩子,怀的是男孩或是女孩,那都得看丈夫,怪罪不到妻子身上。
可大部分人都以为怀不上孩子是妻子的错,妻子生不出男孩,丈夫和婆家就要甩脸色,外人还要戳着妻子的脊梁骨说三道四,实在是没这个道理。
偏偏大众的思想已然固化,单凭她一张嘴是说不通的,也改变不了现实。
少夫人体寒是真,可往后能不能怀得上孩子,夫妻双方都需得加把劲努力才是。
宋卿时被王姑这么一说道,顿时察觉到她方才话里的不妥,哪能拿她与魏远洲的私房之事去问王姑,可不问,又不能寻到源头。
上辈子七年未孕何尝不是一种遗憾,这辈子她想再尝试尝试,少走歪路就得问得清楚明白些。
宫里的太医都是男子,太多事羞于启齿,哪有同为女子的王姑好说话?
宋卿时掩唇轻咳几声,仍旧遮不住浮起来的面红耳赤。
稍稍错开视线冷静片刻,将王姑所说的细枝末节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记住了其中的关键信息,想到王姑的最后那句话,怀不怀得上主要得看男方。
不由蹙了蹙眉。
魏远洲上辈子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以他的品性,也不存在像有些男子那样,在外包养外室为其生子……
她再次掀眼瞧向王姑,脑子里一下子没构思好言语,结结巴巴脱口而出:「那、那这么说,是他也不行?」
闻言,王姑沉默了。
少顷,王姑问了他们成婚以来总共做的次数,每回间隔多久,每晚几次,每次多长时间,彼此享受与否,前戏时间与身体反应等等。
宋卿时第一次与人如此详细描绘夫妻生活,着实有些招架不住,小脸憋得通红,脑袋越埋越深,声音也儘量压低到只有王姑能听清的程度。
反观王姑却是淡定自若,偶尔会皱皱眉沉思片刻,面容上完全没有调笑暧昧之意,看上去仅仅是站在医者的角度来思索问题。
宋卿时微微鬆了口气,魏远洲有多大本事她从不怀疑,只是万一呢?
「可能还需得把个脉瞧瞧。」
王姑的话音刚落,宋卿时忙唤来绿荷,让她麻溜去将魏远洲请回来。
魏远洲本就未走远,找了处凉亭坐着等半炷香过去,绿荷没费多少功夫就找着了。
等魏远洲踏进房门,就见小妻子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唯一不同的便是神态,此刻正两眼发光地盯着他,盯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他眯了眯眼。
这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对上魏远洲探究的眼神,心里有鬼的宋卿时自然心虚。
可面上还是儘量装作冷静,笑着道:「距离府医上回请脉已过去一月有余,我便想着让王姑顺便给你也把把脉。」
魏远洲佯装不知她的小心思,答应了下来,随后在王姑之前的位置上坐下,淡声询问:「少夫人的身子可无大碍?」
这话是在问王姑。
男主子要来,原先坐在宋卿时对面的王姑老早自觉起开了,候在了一旁,闻言堆起笑意道:「少夫人的症状并不严重,好生调养就会好的。」
「待会儿我会开一副药膳方子,晚些时候教绿荷姑娘该如何熬製。」
绿荷是在宋卿时身边贴身伺候的,忠心耿耿,宋卿时极其信任她,如此安排合情合理,而且上辈子也未闹出过什么么蛾子,魏远洲对她还算放心。
魏远洲凝了凝眸,正欲再敲打两句,那道熟悉的温软嗓音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那你快些把手伸出来,让王姑给你把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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