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洲沉吟半响,似在思索。
蓦然,他的手从腰侧往上挪动几分,受益匪浅般俯身咬住她的耳垂,嗓音沉沉:「那折腾折腾别处?」
宋卿时又气又羞,他这话说的仿佛是她不满足于此,急不可耐才给他另外的建议一般,再配上他的动作,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唇间低低溢出一声喃喃:「你混蛋你!你别……」
伴着隐隐的哭腔,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肩颈,手指紧紧攀附着他的后背,随着他加快进程,心里莫名暗暗有一种释放的愉悦。
快乐稍纵即逝,却惹得她眼泪汪汪,眉目含绯,额发间全是不合季节的细密汗水。
很快,脖颈处传来男人极轻的喘息声,不知是笑还是爽到了。
而男人纠结争执许久的窗花,最终也没要到手里。
天色逐渐阴郁,室内的光线晦暗。
桌案前点了两盏照明的灯弥补光线的不足,宋卿时正捧着书册,看得津津有味。
维持一个姿势久了,难免酸涩,宋卿时慢悠悠换了个舒适的姿势,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令她不适的罪魁祸首不是姿势,而是……
「你最近吃什么了,怎得长这般肥了?」
雪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内室,窝在她的大腿上,安静舔着爪子上的毛髮,若不是腿上突然多出来的重量,她或许都没发现它的存在。
宋卿时略有些嫌弃地抱起雪糰子,沉甸甸的重量让她差点抱不动,深吸一口气,使出浑身解数才成功将其放在桌子上,不让它再有机会趴在她的腿上。
回应她的是几声喵叫。
龇牙咧嘴的可爱模样,似是在辩解它不肥。
宋卿时忍不住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抬头一看才发现天气依旧阴沉,看不出现在是何时了。
外头冷,故而宋卿时看书前特意屏退了伺候的小丫鬟,让她们得空偷个閒,这会儿也没个可以问话的人。
但是估摸着也差不多快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肚子不饿,宋卿时便也不急着传膳,合上书之后,大咧咧伸了个懒腰,将书重新放回书架上,打算改日得空再看。
旋即掉头抱着雪糰子往窗边走去,看着熟悉的位置,脑海里不禁飘起刚才的那一幕,抬起手摸向似乎还残留着温热的嘴唇。
脸庞红扑扑,坐上暖榻之后,翘起的小腿却不由自主一上一下晃动起来,彰显着主人此刻的好心情。
閒下来,她忽地想起了白日里她揽下来的差事,赶忙唤来绿荷给她重新更衣打扮,急匆匆往梧桐院去了。
换做平日里,不过是小住几日无需大动干戈,可赶上年节,处处都需要做些改动,比如说要在宴席上加位置,都是些小事却需要谢氏来安排。
转眼间就翻过了一日。
除夕,可以说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节日,天蒙蒙亮,宋卿时便轻轻推醒了身侧的魏远洲。
「快些醒,要早些去给老夫人和母亲请安。」
话毕,她摇响了床边的金铃铛。
不久,丫鬟们鱼贯而入。
魏远洲缓缓睁眼,没一会儿眼底便一片清明,看一眼漆黑窗外,又看一眼火急火燎爬下床的自家媳妇,以为她是误认了时辰,便道:「时辰还早,可以慢一些。」
闻言,宋卿时递给他一个你懂什么的表情,不情不愿地开口解释:「今儿是除夕,大家肯定都卯足了劲打扮,怎么说我也是新妇,总得好好梳洗打扮一番,不能落了下风。」
今日会来许多客人,主家和旁系的都得来给老夫人请安,她虽然是在魏府长大,但是今年算是她以魏家媳的身份,在魏府过的第一个正儿八经的年,总得给旁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不说艷压群芳,但至少不能丢脸。
魏远洲试图理解她话里意思,但仍然有些不解,不以为意道::「以你的容貌,就算不认真打扮,也是最好看的。」
没人不喜欢被夸,尤其是魏远洲还一脸本就如此的真诚神情,宋卿时忍不住嘴角上扬,面上却还是在装:「哪有,你可别胡说。」
魏远洲听出她语气里的得瑟,低头宠溺一笑,穿上外裳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发顶,「你慢慢弄,我洗漱完去外面等你。」
「好。」
宋卿时笑容柔美,乖乖应下,然后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地叫住了他:「对了,我顺便也给你备了一套,记得换上。」
魏远洲转眸望进她飘忽的眼神,忽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负责洒扫的仆妇们老早就起来忙碌,是以去尘秽,净庭户。
古有《梦梁录》记载:「十二月尽,……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春牌。」换门神,钉桃符也是不可或缺的习俗。
容安堂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一向冷着脸的魏老夫人在除夕这样喜庆的节日,也难得挂起笑容,瞧着和善不少。
李清歌行完礼起身,刚想找座位坐下,转身就瞧见了迎面朝她走来的宋卿时。
她今日也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衣,下罩掐腰翠绿散花裙,乌黑的秀髮一络络盘成髮髻,繁琐的玉钗和金步摇点缀其间,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莲步轻移间摇曳生姿,耀目的红玉镯在纤细腕间流动着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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