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煞风景的莫过于半途而废,宋卿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若有若无,勾得她想要再亲得更久一些。
偏偏,他似乎没有此意。
宋卿时颇感泄气,瘫坐在软榻上,不满地小声嘀咕着:「明明之前那般猴急,今儿倒装起来了,不来就不来,下回就不许来了。」
她的自言自语全数入了魏远洲的耳朵,他扭头,面带笑意地睨她一眼,沉声道:「今日除夕需得守岁,我们有的是时间。」
「哦。」宋卿时甜甜一笑,完全没有碎碎念被抓包的难堪,毕竟她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意识到错误,下次才能及时改正,才能好好讨好于她。
嗯,除夕好啊,嗯不对?那岂不是一整个晚上?
思及此,宋卿时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魏远洲放下药瓶,垂眸便瞧见她纠结的小表情,甚是可爱生动,他稍一思索便明白她在担忧什么,不由往上添了把火:「夫人欠我的,为夫总得讨回来。」
闻言,宋卿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腮帮子鼓起,哼哼道:「你还真是半点亏都不吃啊。」
魏远洲挑了挑眉,对此不置可否。
「把袜子穿好,我去叫人来照料雪糰子。」
宋卿时点了点头,目送他挑开珠帘走出去,然后迅速穿好锦袜,脚踝后续会肿起来,她便没穿鞋,打算就这么窝在软榻上呆一整天。
晚膳他们是在梧桐院陪同谢氏用的,二房三房均有逆子逆孙需要教训,唯有大房一家稍显清閒,但是少了其余两房,三个人难免冷清了些。
尤其是谢氏和魏远洲都是稳重人,食不言的规矩还是要遵守,往年皆是如此,宋卿时早已习惯。
只是每逢年节,阖家欢乐却总有伤感之际,她偶尔会怀念起魏伯伯还在人世时的日子,少了魏伯伯,这个家总归是少了主心骨。
从梧桐院出来,宋卿时回头看了眼头顶那块牌匾,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想在除夕这样的日子惹得人伤心难过,抿了抿唇,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身边人似是感知到她低落的情绪,凑过来柔声问:「在想什么?」
宋卿时勾唇笑了笑,歪着脑袋道:「我在想给那几个侄子侄女的压岁钱包多少合适。」
魏远洲没想到令她面带烦忧的,竟是此等小事,愣了下,才回答:「心意而已,多少无所谓。」
「少了岂不是显得我们小气?」宋卿时不赞同地摇摇头。
魏远洲忽然想到:「可压岁钱之事,你不是早就安排下去了?」
宋卿时沉默片刻,然后俏皮地哼哧一声:「这不是他们今日伤了我的猫,我得斟酌斟酌。」
「按照原先安排的给便是了。」魏远洲不以为意,这些事情不在他的考虑范畴,偏头轻笑道:「你现在不该想想,晚上该如何度过吗?」
第91章 打趣
冬日的凉风吹拂, 沁来丝丝凉意。
宋卿时拢了拢毛领,脚踝的伤致使她只能扶着魏远洲的胳膊往前慢慢走,周边雪景美好惬意, 行走在小径上宛若閒庭散步。
此刻听到这不合时宜的暗示, 脸红了又红,捂唇轻咳一声,强装淡定地回应:「就那么度过啊,还能怎么度过?」
魏远洲盯了几眼她通红的耳垂,笑而不语,仅是搂着她腰肢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宋卿时感受到腰上的那隻手越收越紧,抿着唇颤了颤睫毛。
并肩走出一段距离,宋卿时忽地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去问身侧之人:「明日我舅舅他们大概会什么时候抵达京城?」
「大约午后,不过他们需得先入宫面圣,备着晚膳即可。」
宋卿时点点头, 舅舅他们进京后必定是万众瞩目,局势千变万化,也不知最后的走向如何, 而且留宿魏家只是备选之一, 最终还得看陛下那边怎么安排, 不过先备着总归是不会出错。
回到竹轩堂后,离天黑还剩不少时间,不过冬日的天黑的快黑的早, 宋卿时吩咐底下人提早点上烛火, 除夕夜灯火需得彻夜通明, 寓意着守岁迎新,接福纳喜。
时辰还早, 宋卿时去察看了一下雪糰子的状况,相较于之前已然好了太多,精气神回復了一些,也能吃进去一些东西了。
看着慢慢吃东西的雪糰子,宋卿时不由得鬆了口气,心里的不安稳总算卸去了几分,便想着将之前没看完的书给看完,打发打发时间。
宋卿时坐在绣镂雕窗下,倚靠软枕慢慢翻看手中的书籍,看了一会儿,逐渐昏暗的光线令她秀眉一蹙。
推开一扇窗棂,从窗子往外看,天际已经开始变得灰蒙蒙的,红灯笼高挂屋檐,火光投落在青石板路上散发出幽幽的萤光。
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拨开窗子,循着动静望过去。
只见道路尽头,一个脊背疏阔,骨骼单薄的高大男人缓步而来,一身低调内敛的墨色,衬得那张白皙的脸愈发棱角分明,眸色很黑,表情冷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好惹的戾气。
看上去十分唬人。
往日他处理公务时,常常会露出这样冷厉的神情,一副上位者睥睨万物的不屑感,俊得赏心悦目,令人心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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