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呼吸交缠,舒念颤着眼睫,呼吸凌乱,鼓起勇气小声问:「不关灯吗?」
纪放抵着她的额头,啄了啄她的唇,轻轻顺着脸颊,挪到她耳边,呼吸滚.烫,缓着声调,哑声低问:「我想看看你,可以么?」
话音刚落,温濡舌尖抵着她颈侧细嫩的皮肤,轻轻扫过。
意识渐沉,舒念顺着他带给自己的陌生体验,似嗔似哼地,无意识轻「嗯」了一声。
纪放埋在她颈间,轻轻笑了笑,「嗯。」
一夜.交.颈缠绵......
大年初一,两个人睡到自然醒。
舒念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反正纪放是如此。大概是终于解放了天性,有些事儿做起来终于不用藏着掖着,连以往每天早上的那句「早安」,都内容拓展了八百字,露.骨了不少。
比如问她昨晚那个事后澡泡得舒不舒服,他帮忙洗的力道是不是太大,有什么别的需求,儘管可以跟他提。以便他下次改良,提升客户体验舒适度。
听得舒念脸热得一个劲儿推他,垂着脑袋不想看他,小声嘀咕,「我饿了,快起来吧。」
还好纪放没说什么「昨天还没餵饱你」之类的糟心话,而是搂着她紧紧抱了抱,贴着她的额头亲了亲,又宝贝得把小姑娘在怀里摁了几秒,才喟嘆似的轻声说:「嗯,起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过年,阿姨放假。舒念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厨艺」这一方面,可能是要输给纪放了。
虽然他口中的「好吃的」,对平常人来说,大概只能昧着良心说一句「还行」,但至少比她做得好了不少。
尤其是这种煎个鸡蛋火腿,热个牛奶,切个不太规整的牛油果拌个沙拉,这种中看不中吃的早餐,甚至能拍个照加个滤镜发个朋友圈。
而且,鸡蛋煎火腿,闻着也挺香的样子。舒念嗅了嗅鼻子,心想。
舒念也没閒着,趁着他做摆盘收尾的活儿,去边上拿筷子和刀叉。
正专心挑着,身后趿着居家鞋的脚步声靠近。
纪放俯身,抬手绕过她的肩,从身后揽住她。下巴尖尖磕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轻声说:「我只为念念做过这些事情。」
男人温热的呼吸,顺着耳廓吹进心里。
「以后,也只想为你一个人做这些事情,」纪放尾音拖得很轻,低声问她,「可以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夜观天象,这周,正文应该就能完结了。(该处理的人和事儿搞定,就OK了!
第44章
舒念的生日就在年后, 2月下旬。纪放为这,前后偷摸不知道在小群里咨询了几回。
但是这些战斗经验连他都不如, 甚至让他们帮着分析分析,舒念说「我画画养你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都要让自己去照脑CT的傢伙,也给不出什么特别优秀的建议。
倒是有天晚饭的时候, 俩人聊到《横刀》, 纪放福至心灵,问她:「念念,你好像好几个大场景, 都画了枫林?」
舒念捧着他盛给自己的热汤碗嘬了一口, 点点头,「嗯。」
「为什么?」纪放挺好奇。
舒念眨眨眼, 理直气壮地说:「我喜欢。」
「哦。」纪放眉眼微挑,拖着尾音, 笑得唇角弯弯。这下有方向了。
「......?」舒念看着他一脸「我懂了」的样子,倒也不是很懂。
年假七天,纪放一早恢復了工作, 倒是舒念还有个悠閒寒假。
期间, 陶峰也联繫过他们。
那个电影院里的「老陈」,比舒林简大了几岁,曾经和他在同一家福利院待过。据他所说,那天电影院的事情,纯粹是还个恩情帮个忙。舒林简找过他之后, 那个手机号码再拨过去,已经永远是关机状态。陶峰查了,又是以前的非实名号段。
舒林简刚进福利院的时候才两岁,人生得好看,又异常乖巧,没少被院里的大小孩儿们欺负。这种事情,就算你告诉了院里的阿姨,那些揣着无知或者恶意欺负你的人,也只是被当面说两句而已。一转身,只会变本加厉。
他也一度以为,舒林简就是个,和进这院里的每个普通孩子一样的角色。熬过童年,出去。或者有幸被领养。
老陈那时候会和他有些交集,完全是因为舒林简原先,也姓陈。都是没亲没眷的人,自然多了点亲近。
只是这人越长大,就越让他有种汗毛凛凛的诡异感。才三四岁的小孩子,聪明得都有些不正常,人本来生得也好看,当年来福利院领养的家长,好几个都看中了舒林简,可他偏偏不愿意走。那些原先就嫉妒他的大小孩儿,背地里欺负得更狠了,他却从来不哭不闹不求饶。
老陈也问过他,他就是笑笑,也不回答。后来,老陈也不知道自己走了什么狗屎运,当年本来想收养舒林简被拒绝的人家,转而想收养他。听说是因为他也姓陈。
那几个一伙的半大小孩儿知道了,把他闷在被子里,隔着薄棉被收拾他。这种打人看不出什么外伤的方式,他当年真挺怕被打成个残疾断腿半身不遂的。
结果没几下,那些招呼到他身上的力道就停了。当年也就是个小朋友的他掀开被子一看,那个带头的,捂着脖子一脸惊恐地看着舒林简,指缝里汩着点红。舒林简手里攥着的,是被刻意撕开,又拧在一块儿冒了尖,泛着点银光的铝管牙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