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
许白水忍不住笑了一下,觉得店老闆的理由听起来颇具可信度:「原来如此,要是早些知道,我跟徐姑娘也穿件白衣服出门,岂不是能再得些实惠?」又道,「干脆让、让家里的人都换上白衣服,就算出门在外,也一眼就能认出是自己人。」
徐非曲:「……」
其实自拙帮是会按时节给帮中成员发些款式相同的成衣的,不过都是偏灰的颜色。
倘若真的一个帮的人都穿白衣,那朝轻岫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去掉江湖传言中「酷爱白衣」这条特征。
朝轻岫闭了闭眼,然后沉默地将那碟鱼干全放到了许白水面前。
等店老闆去招呼其他客人时,许白水凑了过来,笑嘻嘻道:「早与你说,衣服莫要穿得太过单调。」
朝轻岫一扬眉,压低声音:「在下若是穿得不单调,少掌柜当日又该用什么名头去开盘口?」
许白水干咳一声,坐直身体,默默看天。
果然,虽然朝轻岫一直没有明言,却很清楚身边下属都做了些什么。
徐非曲则道:「虽说此地还算咱们的地方,到底是在崇州,帮主稍后还是换件衣服罢。」
许白水对此不大乐观,她放了一隻银锭在桌上,对徐非曲道:「要不要打个赌?我觉得帮主身上带的换洗衣服也都是白色的。」
朝轻岫:「……」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不过她包袱里的外袍跟身上这件的款式颜色的确相同,许白水说得完全没错。
徐非曲冷漠脸:「山长从不许学生与人赌钱。」
许白水:「可你现在都不在书院了。」
徐非曲:「但山长还是我的老师。」
许白水虽然觉得应律声本人不是个太循规蹈矩的人,却没法挑战徐非曲在遵守原则上的固执,只要遗憾地收回银锭。
徐非曲又对朝轻岫道:「若是帮主身边没带衣裳,我跟少掌柜都有多的衣服,帮主不妨先委屈一二。」
许白水提出反对意见:「衣服虽然有,可我跟徐姑娘都比帮主略高些……」
她后面的话逐渐消失在朝轻岫的目光中。
「……」
朝轻岫凝视她片刻,柔声:「这个倒是好说。」
许白水干巴巴道:「……那就好。」
她嘴唇翕动,最终还是没敢问,方才帮主所言,到底是高一点的问题好解决,还是衣摆长一些的问题好解决……
许白水希望是后者。
徐非曲:「实在不行,镇上总有成衣铺子。」
许白水摇头:「成衣铺子里的衣服材质未免粗糙,只怕帮主穿得不够舒服。」
朝轻岫闻言,心中微微感慨。
穿越不到两年,自己的经济水平已经从买衣服只好买最寻常的绢衣,到了可以挑剔材质的地步。
徐非曲淡定:「确实如此。」不等许白水再说,道,「少掌柜出身不二斋,区区购衣小事,自然全赖少掌柜操心。」
朝轻岫点头:「也对,那此事就交给白水去办。」
许白水:「……是。」
作为帮派客卿,她感觉自己的工作内容还挺丰富。
此刻午饭吃得差不多,许白水让店家将剩下的兔肉跟包子用油纸包起来装好,又问:「帮主对衣服可有什么要求?」
朝轻岫:「隐蔽性高一点就好。」看着许白水脸色,立刻补充,「不要夜行衣。」
许白水目露遗憾之色:「是了,夜行衣的话不大适合在白天穿。」
徐非曲补充:「也不用太华丽。」
许白水嘆息。
徐非曲敲开一户人家的大门,给了房主十多枚铜钱,又拱手道:「我等路过此地,想要讨些水喝,再借屋子休息一会。」
房主见徐非曲形容和善,而且言谈斯文,自然同意,利落地腾出了一间房子。
许白水出门买衣,朝轻岫坐在屋里等着。
徐非曲走到朝轻岫身边,犹豫片刻,低声道:「帮主。」
朝轻岫:「何事?」
徐非曲微笑:「属下十六岁时,也没有现在这么高。」
朝轻岫凝视徐非曲一会,总算解读出了她笑容的真实含义——经过应律声的教导与许白水的熏陶,徐非曲现在越来越像一个帮派中人了……
半个时辰后,许白水便带了合适的衣服回来。
她没去铺子,而是找了本地的裁缝——阳英实在太小,不二斋竟没将店铺开到此处,好在许白水在过来江南之前,曾关注过斋内的人员的流动问题,知道有一个曾在不二斋工作过的裁缝正隐居在此,干脆上门购物。
许白水按照朝轻岫的习惯,买了套青灰色细棉质地的衣服,除此之外,她还带回了一隻布幡,正面写着「妙手回春」,背面写着「立辨祸福」。
朝轻岫的目光停在布幡上头,微微扬眉。
许白水笑嘻嘻道:「给帮主乔装用的。」
徐非曲提醒:「帮主说了要低调。」
许白水:「嗯。」
徐非曲看着对方,深觉许白水此人对低调的理解有些特别。
朝轻岫倒是露出思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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