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什么,傅锦瑟没有点明,但陆寒生就是懂了。
陆寒生忽然发觉,不仅是顾清烟过分在乎傅锦瑟,傅锦瑟对顾清烟也是。
她们似乎都把对方看成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舍得为对方拼命。
陆寒生倒是忽然羡慕起了傅锦瑟来。
她能让顾清烟以命护之。
而他……
不过是她报復顾霜儿的一颗棋子。
明明该气她,该恼她的,可看到她如今这般,他倒是生不起分毫的气。
陆寒生轻嘆了一口气,拎着保温盒继续往病房走去。
陆寒生刚推门进去,就看到顾清烟从床上下来,似乎要去哪。
他当即将手中的保温盒放下,然后上前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顾清烟刚要去小解,谁知道就忽然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见是陆寒生,她原本还有些温度的脸庞瞬间冷了下来,她没什么好气地说:
「放我下来。」
「你要去哪,我抱你去。」
医生说她需要卧床躺两日,儘量不要下床走动。
「放我下来!」顾清烟气得用手去捶打他。
陆寒生罔若未闻,又问她,「去哪?」
急得不行的顾清烟只能咬牙切齿地吐了两个字,「小解。」
陆寒生先是一愣,随后便抱着她转身进了洗手间,把人放到马桶上,他道了句,「完了喊他」,便出去将门给带上了。
顾清烟坐在马桶上,气的胸口上下起伏。
最后却不得不脱了裤子,先解决生理。
方便完,顾清烟也没喊陆寒生,自己提上裤子,洗了个手,便自个走了出去。
谁知道陆寒生竟然守在门口。
她一开门,就又被他打横抱了起来,顾清烟气的骂他变态。
陆寒生对此,毫无反驳。
他把人放到床上后,便将自己特意回老宅带来的营养餐拎了上来。
将病床的小方桌支了起来,陆寒生将一共有五层的保温盒一一打开。
第一层是汤。
第二、第三、第四层是菜,两荤一素。
最后一层是白米饭。
米饭颗颗分明,很精緻,看着就十分有食慾。
饭菜也很香,扑鼻而来的香味勾得顾清烟忍不住咽口水。
双身子的人,是经不起美食的诱惑的,何况还是午餐时间。
但顾清烟是个有骨气的人。
吃谁带来的饭,也绝对不吃狗男人带来的饭。
「我有安乐,不需要日机万里的陆先生百忙之中,抽空为我这个恶毒的女人送饭。」
早就习惯了她的牙尖嘴利,陆寒生都快免疫了。
他将筷子递给她,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般,兀自说他的,「这是老宅的老厨师专门做的营养餐,比外头做的要有营养。」
那又如何。
他带来的,即便再有营养,她也不吃!
顾清烟别开头,就是不搭理陆寒生。
陆寒生见此,只能自己端起汤来吹凉,然后亲自餵她。
「转过来。」
他把汤吹凉了,然后让她把头转过来。
顾清烟不明所以,张嘴便要说「说我干嘛要听你的」,谁知一张口就被塞了一口汤水进来。
鸡汤浓郁而不油腻,加了滋补的药材,味道还挺香的。
顾清烟见吐不出来,干脆就咽下了。
咽下后,她直接冷冷地望向陆寒生,「你这个样子,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情根深种呢。」
她讥讽他,「怎么?被我一个多月演出来的假象迷住了,真爱上我了?」
不等他回话,她便话刀子直接往他身上戳,「可惜我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顾霜儿喜欢的人,我甚至都懒得搭理你。」
饶是看在她如今这副模样懒得跟她计较这些事的陆寒生都不由被她这话给激红了眼。
他将手中的鸡汤放下,一双眸幽深暗沉地盯着她。
「你……」他嘴唇蠕动,想说什么时,却在触及她额上的伤疤,又像是浑身的火焰被冷水泼灭了一般。
他将胸口的那股戾气压了下去,努力心平气和地看着她,「吃饭。」
他说着,便端起汤,重新餵她。
顾清烟冷冰冰地望着他,就是不张嘴。
陆寒生舌尖顶了顶内腮帮,只能威胁她了,「是要我嘴对嘴餵你才肯喝?」
顾清烟,「……」嘴对嘴?咦惹——
他好噁心啊。
算他狠!
顾清烟张口喝下了他餵过来的汤,却不甘于此,便出言讽刺他,「陆先生,不觉得你的言行和举止很矛盾吗?」
「一口一个恶毒女人的,结果又亲力亲为地餵我这个恶毒女人喝汤,你还能矛盾一些吗?」
陆寒生没回答她,而是专心餵她喝汤。
顾清烟懒得看他在这演什么温情的戏码,自己接过了汤碗,三两下给喝光了。
「吃饭。」
见她喝完汤,陆寒生便将白米饭递给了她。
顾清烟恨恨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接过了白米饭,吃了起来。
还别说。
撇开是狗男人带来的。
这饭菜,还是很合顾清烟胃口的。
吃都吃了,她自然要敞开了吃。
正可谓是,生气也不能让自己饿肚子,饭菜又没惹她生气,她又何必跟一顿饭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