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如何了?」
男人问前面的人。
前头的人语气轻快地说,「放心吧。已经安排妥当,保证万无一失。」
末了,那人又忍不住问,「廷哥,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去救那么一个声名狼藉且毫无用处的女人啊。」
为什么救顾霜儿?
陆寒廷想起顾霜儿那日跟自己说的话,她说,「陆寒廷,救我出去,我帮你拉陆寒生下台。」
陆寒廷当时一脸不屑,「就凭你把自己送进监狱的智商,也配帮我?」
顾霜儿不恼反而笑了,「就凭我知道你在一个星期后,会被人砍。陆寒廷,一个星期后,你就会知道,我配不配帮你了。」
当时陆寒廷压根没把顾霜儿的话放在心上。
一直到他真的被人砍了。
砍他的人是他最近接的一个案件的原告,那名原告大概是气不过他帮被告打赢官司,便怀恨在心,故而拿刀在律师所的地下停车场里堵他。
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被伤到。
但对方的行为却让他想起了顾霜儿那日说的话,所以他后来又见了她一面。
她跟他说了一些令人匪夷所思,却又确实存在的事情。
重生?
有意思。
陆寒廷不觉得没有顾霜儿他就掰不倒陆寒生。
但他这个人做事喜欢双重保险。
何况……
留着顾霜儿,未来说不定还能有更好的用处,何乐而不为呢。
陆寒廷勾唇一笑,没有和那人解释,只说,「或许之前的她不是一枚好棋子,现下的她,会是一枚好棋子的。」
那人还是不理解,「何以见得?」
陆寒廷抬手推了推鼻樑上的无框镜片,笑,「日后你便知。」
那人见此,也不再多问,「好吧。」
「咱们现在去哪?」那人又问。
陆寒廷托腮想了想,「去江家医院。」
他也该去见见他的好堂嫂了。
可惜……
她现在成植物人了。
陆寒廷虽对顾清烟感兴趣,可却没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最多就是有浓烈的兴趣。
却并没有真的动心。
顾清烟被撞成植物人,陆寒廷除了深感痛惜外,便再无他感。
也不能说没有其他感觉。
他还是觉得有点气愤的。
毕竟他还没有出手征服的人儿,忽然被人撞成植物人,这让他很不爽。
所以他命人在监狱里,把秦婉莲吊打了一顿,出了口气。
气出完了,自然就消了。
所以这会儿陆寒廷说要去看顾清烟,就真的只是口头上的看看,没有其他用意。
——
江家医院。
华女士在家里带小小陆,今日是阿雪在顾清烟的床边守着她。
看着顾清烟像个熟睡的睡美人似的躺在病床上,面容很安详,阿雪的心就好似有上千万隻蚂蚁在撕咬着一般。
很难受。
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刚相认,她还没来得及唤她一声姐姐的人就这样躺在这。
阿雪握起顾清烟的手用她的掌心托着自己的面颊轻蹭,像个孩子似的,跟她抱怨,「姐,你已经睡了十几天了,别睡了好不好,起来陪我说说话。」
顾清烟始终面容安详的睡在病床上,对阿雪的话,毫无回应。
阿雪见此,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她托着顾清烟的手覆在自己的面颊上,继续和她说话,「姐,小外甥需要你,妈妈需要你,我们都需要你,你快醒来吧。」
病房里还是无一人回应。
阿雪瞬间鼻头一酸。
她将头埋在顾清烟的掌心里,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阿雪很后悔。
后悔在遇见顾清烟那天,没能第一时间欢欢喜喜地唤她一声姐姐,领她回家。
如果知道她和姐姐相处的时光会那么短,她一定会分秒不错过,好好和她培养感情。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亲口唤她一声姐,她却再也听不见了。
虽然他们心里都在安慰自己,顾清烟终有一天会醒来的。
可是这一天,什么时候才会到来,谁也不知道。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阿雪以为是穆天玺或者陆寒生来了,她连忙将顾清烟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放了下来,然后抬手擦了擦眼泪。
然而当她转头一看时,入目的却是一张陌生的人脸。
见来人是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个男人。
阿雪当即蹙了蹙眉头,心中一阵反感,「你是谁?」
双胞胎也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了。
可长得如此相似的双胞胎却比较少见。
陆寒廷看到阿雪的第一眼,还以为她是顾清烟呢。
若不是顾清烟本人就躺在病床上,陆寒廷说不定还就真把阿雪看成是顾清烟了。
比起顾清烟的恬静温顺,阿雪的眉宇间多了一抹让男人想要征服的傲。
这样说吧。
若把顾清烟比作兰花,那阿雪无疑就是梅花。
而且还是开在雪山上的寒梅,冷傲无双的那种。
这样的女人,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她。
陆寒廷镜片下的眼眸不禁暗了暗。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阿雪一眼,随后便温润地说,「我叫陆寒廷,陆寒生是我堂哥,我今日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