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还不忘邀功,「你自己说说,这两年,我为你做的,少了?」
回想起自己进律所再遇他那天开始,陆寒廷所做的一切,阿雪不由抿了抿唇,她无法昧着良心说他做得不好。
相比,这两年来,陆寒廷为她做的那些,堪比男朋友还要尽职尽心。
怕她喝咖啡伤胃。
每天给她煮温奶。
生理期,准时准点的红糖水和暖宝宝。
她每次出庭的时候,他都会给她发简讯,给她加油打气。
在她遇上棘手的案件时,还会不经意地提点她。
得知她有一回被人尾随时,便不顾她拒绝,坚持日復一日送她回家。
她不让。
他便自己开车一路护送她回去。
在她出差在外,会时刻叮嘱她的助理二十小时跟着她。
虽然都是很小的事情,却很让人窝心。
和她上一任相比,陆寒廷简直甩对方十条街。
可陆寒廷的好就像是夹着蜜饯的砒霜。
越是美好,阿雪就越是害怕,不敢轻易触碰。
止住回忆,阿雪不顾他才刚救过自己一命,一脸冷漠地对陆寒廷说,「没人逼你那样做。」
即便顾清烟劝说她顺着自己的心,可阿雪还是觉得两人不合适。
他堂哥是她姐夫,她又如何能和他在一起。
他也真是丝毫不顾世俗目光,明知他是堂哥的小姨子,还追求她。
真是个疯子。
陆寒廷被甩了脸子,表情当即阴郁了下来。
他眸光幽幽地望着阿雪,语气带了点自嘲,「确实没人逼我那样做,是我自己犯贱,便要冷脸贴热屁股。」
阿雪抿了抿唇角,觉得这话莫名刺耳。
但她到底是没有心软,「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不喜欢你。」
「阿雪,你还真是人如其名。」
陆寒廷呵呵一笑,那笑带着几分冷嘲,「清雪,清冷如雪,任凭我怎么捂,都捂不热你的心。」
两年了。
她还真是难追。
陆寒廷头一回用了那么长的时间都搞不定一个女人,偏偏他像着了魔一般。
契而不舍,把自己弄得像个舔狗。
阿雪从不否认自己心冷。
一个受过情伤的人,是不会再轻易交出自己的心的。
阿雪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
只是见陆寒廷被自己气的不轻,她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阿雪起身站了起来,「这是我自己炖的汤。」
默了默,她才说,「你待会儿让护士倒出来给你喝吧。」
「穆大律师这感激也真是没诚意,喝个汤,都要让护士来?」
讲真。
陆寒廷都有些生气了。
人都来了,就不能直接把汤倒出来给他喝,偏要护士来?
阿雪显然听懂陆寒廷的话了,她拧了拧眉,倒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汤倒回来。
陆寒廷见此,总算是消气了一些。
他仗着自己手受伤,得寸进尺,「我受伤了,穆大律师不介意餵我一下吧?」
完了,他特意强调,「怎么说都是为你受的伤,穆大律师应该不会不知恩图报吧?」
阿雪,「……」
话都到这份上了,她要是不喂,那岂不是真不懂知恩图报了?
餵个汤而已。
阿雪好歹也是餵陆昱辰喝过汤的人。
她也没有犹豫,端起刚刚倒出碗里的汤,直接餵起了陆寒廷来。
陆寒廷看着如此配合的阿雪,莫名的觉得不真实。
阿雪在他们律师是出了名的高冷美人。
面对女生时,她面上还会有一丝笑意。
可对待男同事,她是笑都不带笑的。
一副避之如鼠的神色,实在是叫人无语。
陆寒廷去查过阿雪的过往,也知道她在被前任背叛过后,得了恐男症。
因为这个,陆寒廷每一次在被阿雪拒绝或者冷脸相待时,他都会让人去问候阿雪的前男友。
没办法,他心情不好,无法拿阿雪开刀,所以就只能拿那个让阿雪得恐男症的渣男开刷了。
陆寒廷自诩自己算是了解女人的,可阿雪两年都不为所动,他也是有些丧气了。
可是想起今早自己为她挡刀,她当时分明很担心自己的表情,陆寒廷又不信邪。
他问正在专注餵他喝汤的阿雪,「阿雪,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好感?」
阿雪餵汤的动作蓦地一顿。
她抬眸看向陆寒廷,定定地看了几秒,随后点头应道,「有。」
陆寒廷眸光一亮。
然而下一秒阿雪却又说,「但我们不合适。」
陆寒廷直接笑了,被气笑的那种,「你是律师,我也是律师,我们哪儿不合适?」
阿雪继续餵他,嘴里却理智的不行,「陆寒生是我姐夫,你是他堂弟,你觉得我们合适?」
陆寒廷不敢置信,「就因为这个,你就说我们不合适?」
阿雪反问他,「你见过有哪家姐妹嫁同一家人的?」
陆寒廷忽地笑了笑,「阿雪,原来你想嫁给我。」
阿雪面色一红。
她当即反驳,「你胡说什么呢,我是说……」
还没等阿雪的话说完,陆寒廷忽地便说,「阿雪,我不是陆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