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山月回到餐桌的时候,正看到杨梅捂着嘴叫痛。
「怎么了,被鱼刺卡着了?」
杨梅瞪了他一眼,又不是孩子,吃个鱼还能被刺卡着?
「今天上午咬到舌头了,本来没事了,结果刚喝了一口热汤,又痛起来了。」她瓮声瓮气地说道。
木山月示意她鬆开手,伸出舌头给他看看。
杨梅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医学教授,让他看看正好,省得再跑医院了。
她听话地伸出了舌头。
木山月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咬的有点重,流了不少血吧?不过还好,不需要缝合,口腔黏|膜的癒合力很强,估计一个星期就能完全康復了,这几天先不要吃太烫的食物。」
「哦。」杨梅应了一声,她想起了自己胸口上的胎记,想着要不要也让木山月检查一下,可是一想到这个胎记的位置,又有些犹豫。
虽说在医生眼里,病人不分男女,但毕竟是认识的人,挺尴尬的。
思索了片刻,杨梅便问道:「木教授,如果胎记突然很痛,一般是什么原因?」
「胎记?」木山月问道,「你指的是黑痣吗?如果黑痣突然溃烂疼痛,要考虑恶性黑色素瘤的可能,需要儘快切除化疗,这是比较严重的病症。」
杨梅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红色的胎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痛起来了,像被火烧一样。木教授,这种情况会不会也是什么恶性的东西啊?」
她还年轻,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爱人和朋友,真的不想再死一次。
「不会的,你不用这么担心。」木山月安慰道,「红色胎记最严重也不过就是血管瘤,这种是良性的,手术切除就好。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帮你检查一下。」
杨玫在一旁也连忙劝道:「是啊杨梅,木哥哥很厉害的,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杨梅抬眼环视了一圈餐厅,这里可不是看胸的好地方。反正现在也不痛了,木山月也说了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她便决定暂时不管了。
「谢谢你了木教授,那我先观察一段时间再看看吧。」
木山月也不勉强,医生有告知病人病情的义务,但病人也有选择听不听的权利。
饭后,木山月将杨梅送回了学校,便带着杨玫离开了。
刚到寝室,电话就接二连三的响了起来。
首先打来的是李伟智,上午在博物馆参观的时候杨梅突然身体不适,他有些担心,打电话过来问问她的情况。
知道杨梅好多了,李伟智也就放了心,又说了几句让她多注意身体之类的话,才挂断了。
等杨梅洗完澡躺上了床,又接到了公司业务员易芸的电话。
「杨总,别忘了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我们在机场汇合,公司的样本和价格表我会带过去的。」
杨梅差点从床|上跳了下来。
下周一到周五巴利西亚的进出口展会,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杨梅连忙给四合院去了个电话,让余秀珍把她的两套商务小西装熨好,她明天一早就回去收拾行李。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梅便和林小清白莲道了别,带上手提电脑和随身物品准备回家。
一出校门就看到了杨树林,他正在校门口来回踱步,看样子正在等她。
「爸,你等多久了,怎么要来也不先给我打个电话?」杨梅连忙走过去,埋怨道。
杨树林接过她手里的包放进车里,笑得憨憨的,「没多久,刚到。你不是说今天要回家的嘛,你|妈昨儿个半夜就催我起来了,让我过来接你。」
杨梅偷笑,她爸真是傻得可爱,说话前后矛盾都没发觉。
她有些愧疚,自从上大学以后,周末要么忙着和君明远谈恋爱,要么忙着和同学联络感情,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却很少回家,真真的是有些不孝。
「爸,以后我有空就回去,你和妈都不准嫌弃我。」杨梅坐上副驾驶座,边系安全带边说道。
杨树林笑得嘴都差点咧到了后脑勺,「不嫌不嫌,天天回家都不嫌,爸给你买好吃的!」
父母对子女的爱,是这世间最无私的感情,似乎无论子女长多大,在他们眼里,都永远是那个拽着自己裤腿要糖吃的孩子。
父女俩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余秀珍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女儿从车里走下来,她的眼里眉梢都染上了欢喜,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慈爱和关切,让杨梅心里就像喝了一口热茶般温暖。
她走上前挽住了余秀珍的胳膊,靠在她的肩膀上撒着娇,「妈,我想你了。」
余秀珍伸出食指在女儿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点了点,没好气地笑道:「这孩子,尽说假话,要是真想妈,怎么老不爱回家?」
杨梅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边往家走边哄她妈:「妈,以后我一定常回家,陪你和爸,还有外婆,到时候我下厨给你们做好吃的。」
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余秀珍心里暖洋洋的,抬手摸了摸杨梅身后柔顺的长髮,「不用,妈也就是嘴上说说,只要你和你哥在外面好好的,不常回来也没事,妈没意见。」
小鸟总要学会飞翔,若因为担心它们掉落受伤而拘在窝里,它们便也永远学不会独立。
吃过午饭以后,杨梅收拾了一大箱子的行李,衣服鞋子、护肤品、护照等等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杨树林开车将她送到了机场,上飞机前又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国外事事小心谨慎,要照顾好自己。
杨梅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又是女孩儿,随行的三个业务员也都是年纪轻轻刚毕业的大学生,他实在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