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程宇抡起的手一僵,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床上的林枫。
诈尸了啊啊啊!
林枫回瞪着他,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之前那位抖着肩膀低头哭泣的战友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就差在地上打滚了,「哎哟喂,程宇怎么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还跟当年一样好骗啊,乐死我了。」
到了这个时候,如果白程宇还不明白髮生了什么,那他就真的可以回炉重造了。
这帮混蛋,又耍了他一次!
「不是你说的,林枫被炸弹炸伤了,在急救吗?」白程宇咬牙切齿地看向纪清晨。
纪清晨连忙澄清:「这个真没说谎,班长是受了伤,刚急救出来的。」只不过没那么严重罢了。
白程宇眯着眼斜睨着他,「那也用不着伪造他已经死掉的假象吧,看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很好看是不是?」
一名战友噗嗤笑了,道:「确实挺好看的。」
白程宇:「......」
什么变态喜好啊这都是!
也怪自己,关心则乱,再加上纪清晨提前给了他心理暗示,导致他没有仔细查看就认定林枫死了。
虽然有点不爽,但白程宇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些战友都是为了解开他和林枫多年来的心结才出此下策。
他瞄了眼林枫,不自在地轻咳了两声,问:「伤哪儿了?」
林枫别过脸,哼道:「你不是不理我了吗?」
战友们暗自撇嘴,心想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闹彆扭,幼稚!
纪清晨立马接上了话:「腿被炸弹碎片炸伤了,不过医生说没伤到筋骨,养两个星期就能痊癒。」
之前为了拆弹,林枫的精神高度集中,后来受伤,流了很多血,再加上麻醉的作用,下了手术台后一直在沉睡,他们就是趁这个机会伪造了「死亡」现场,成功地骗过了白程宇。
白程宇也别过脸,佯装冷酷地道:「这事儿可得说清楚了,当年那都是你有错在先的,玩什么不好玩大冒险。换了是你,要是我突然衝过去跟你说我爱上你了,我还要跟你一起养猴子,你跑不跑?」
噗!其他人都纷纷低头憋住笑。
太特么搞笑了,当年他们只是让班长去表白,可没让他说什么养孩子的事啊,班长为了完成任务,也真是拼了。
讲真,要是有个男人跟他们这么说,他们肯定鸡皮疙瘩掉一地,搞不好揍得那傢伙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白程宇的脾气算好的了。
林枫可不这么想,「是,就算我玩笑开大了点,你也不至于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吧?好几年的兄弟,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做得可真绝。」
「那是被你吓的好不好!」
「反正你就是绝情!」
「......」
「......」
两个人跟孩子一样斗起嘴来。
其他人见状,相互心照不宣地打了个眼色,然后纷纷退出了病房,纪清晨还顺手带上了房门。
好了,能斗嘴就说明没事了,大团圆结局。
十几分钟后,白程宇出来了,扔给他们一人一张喜帖。
「下个月我结婚,说好了,必须都给我来啊。还有,为了弥补你们的过错,每个人的礼金不得少于两千,少一块喝一杯!」
这些喜帖本来是带去给警局同事的,接到季清晨的电话后,他急急忙忙地就赶来了医院,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正好,先给这帮傢伙。
战友们纷纷道喜。
「那肯定得去啊!」纪清晨打趣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仙子,才能忍受得了你的洁癖。」
白程宇翻了个白眼,嘚瑟地道:「告诉你们也无妨,我未婚妻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是海外留洋回来的专业法医。」
法医?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
白程宇的洁癖有多严重他们都是知道的,一个连污渍都忍受不了的人,居然找了个法医老婆,洞房的时候,当她经常触碰尸体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白程宇真的不会有心理障碍吗?能硬的起来吗?
咳咳,好像想歪了。
......
时间一晃就到了白程宇结婚的日子,这天,宾朋满座,喜气盈门,一对新人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白程宇满脸喜色,携着自己的新娘子挨桌敬酒,轮到男方兄弟这一桌时,众人纷纷举杯,一人说了一句祝词。
有人说「白头偕老」,有人说「早生贵子」,也有人说「永浴爱河」,轮到林枫时,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一句:「祝你幸福。」
「哈哈,好词都让我们说完了,班长这是硬着头皮憋出来四个字啊。诶,这可不是成语啊,重说重说!」
大家都起鬨,林枫无奈,只得又说了一个「永结同心」,才算过关。
身为白程宇的髮小,君明远当然也在这桌,他倒是没说什么祝词,反倒郑重地向新娘子杜雪敬了一杯酒,诚恳地道:「你辛苦了。」
白程宇:「......」
嘛意思?嫁给他是辛苦的活儿?
其他人立刻会意,也都纷纷举起了酒杯,异口同声地道:「敬嫂子!嫂子辛苦了!」
杜雪大方地一饮而尽,笑道:「不辛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噗!哈哈哈!」战友们拍桌爆笑。
怪不得能让白程宇心甘情愿走入婚姻的坟墓呢,这位法医嫂子果然不是凡品,有意思。
白程宇嘴巴都差点气歪了,一拉杜雪,「走,咱不跟这些坏人玩!」
夫妻俩去敬下一桌了。
望着他们珠联璧合的背影,林枫的眸光黯了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