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开口,哪怕天上的月亮都能给摘下来。

想当初因为这个庶妹,原主没少和他吵架。

谢慕白没有睁眼,清冷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寒意:「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她也不配做谢家的女儿!」

对那个冷血冷心的庶妹,他内心还是在乎的,毕竟那份血缘是永远斩不断的。

可这短短几天,让他认清楚一个现实。

谢家已经败了,谢慕容就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不能再做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到大西北的路还很长,如果她一直这样,能不能活着到流放地都是个未知数。

「肯定是那丑女不同意!」孙氏并没有听清楚沈婉说了些什么,但依旧不忘记挑拨离间,「你五哥他现在腿脚不便,全都得看那丑女的脸色呢。」

「慕容,你自己小心点,我先进去了,否则周姨娘又要骂了。」

话音未落,她便扭着丰腴的小蛮腰进了破庙。

谢慕容听了,一脸恶毒的向沈婉看去。

对,就是她!

以前五哥可是最疼她的,自从这个丑女来后,鸡腿也不给她吃了,他甚至都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开!」见她一直站在门口,一官差不耐烦地吼道。

谢慕容自幼被捧在手心里长大,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她流着泪,无奈地转身。

这庙虽破烂些,可好歹有片瓦遮风挡雨。

可谢慕容却不一样了,此时的她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盛夏的夜晚,蚊子多的骇人。

沈婉不方便拿出花露水,便悄悄从空间拿了把药草放在两人中间。

嗅到药草的味道,谢慕白不由地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看着身边这一小把嫩绿的小草,他有些诧异地问。

沈婉解释道:「这是我在路边采的驱蚊草,有了它,蚊子就不会咬我们了。」

「那昨晚蚊子为什么没咬我?」谢慕白眼底掠过一抹怀疑的神色。

他记得很清楚,这女人采草药可是今天的事。

「那是我给你赶了一夜蚊子好不好?」沈婉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清脆的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委屈,「否则那么大屋子就我们两个,你还不被蚊子给抬走啊?」

谢慕白信了。

他只觉得心微微一热,胡大海的话又在耳畔萦绕起来。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他想了想,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不值得你这样的。」

她要的爱,他给不了,他不想欠她太多。

他的声音很低,沈婉压根没听到,只顾着整理地上的稻草了。

「快睡吧。」整理好后,她这才扶着谢慕白躺下。

这庙本来就小,再加上稻草也不多,沈婉只能挨着他躺下。

等人们都睡着后,她才往谢慕白身边凑了凑,悄悄把一颗小药丸递到他唇边。

谢慕白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吞了下去。

「你怎么都不看一眼?」沈婉眼睛一转,坏坏地笑道,「难道你不怕是毒药?」

她口中呵出的热气悉数喷洒在他的脸上,弄的他有些痒痒的。

谢慕白扭过头去,不再理她。

沈婉讨了个没趣,不悦地翻了个白眼。

听耳畔微鼾声响起,她又悄悄凑上前。

确定大反派已经睡熟后,沈婉这才悄悄闪进空间。

她冲了个澡,便径直去了实验室。

那毒素在原主身体里时间太久了,再拖下去,她严重怀疑自己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不过这毒极为罕见,就连她这个专业军医都有些束手无策。

沈婉忙活了一会儿,见时间太久,便只能离开。

她刚出来,却见谢慕白正睁着眼睛,如墨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凄冷的寒光。

糟糕,刚才的事会不会被这大反派发现?

如果被发现,他不怀疑她是妖孽才怪呢!

「你怎么不睡?」沈婉心臟一紧,有些心虚地问。

黑暗中,谢慕白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分外的清冷:「刚醒,你怎么也没睡?」

听了这话,沈婉长舒了口气。

她拍拍胸口,这才装出一副受了惊吓的模样:「刚才做了噩梦,吓醒了。」

借着惨白的月光,谢慕白清楚地看到了那张有着婴儿肥的小黑脸。

再配上那双略带惊恐光芒的大眼睛,看起来越发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他伸出长臂,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快睡吧。」

谢慕白的声音不高,却给人种莫名的安全感。

奔波了那么久,沈婉也的确累了。

嗅着他身上那好闻的气息,她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谢慕白却没有睡,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小女人。

其实他一直都没有睡,只不过躺在那里假寐。

当发现她的呼吸声从耳畔消失后,他便睁开了眼睛。

身边空荡荡的,唯有那薄薄一层带着体温的稻草。

她出去了?

不可能!

以他的听力,根本不可能连有人走动都听不到。

就在他还没想通这诡异的一切时,她的呼吸声再度响起,整个人凭空出现在眼前!

难道,她是妖怪?

想到这儿,谢慕白目光越发的复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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