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流犯们都哄堂大笑。
自从鞭刑之后,沈嫣便痛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本对三皇子一肚子怨恨,可一听这话,她还是抬起头,如毒蛇般阴森的目光死死落在赵氏脸上。
虽说上了年纪,可不得不承认,赵氏还是美艷高贵,风韵犹存。
如果她存心勾搭三皇子做个露水夫妻,也不是没一点希望的。
想到这儿,沈嫣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赵氏白着脸,一脸惊恐地说:「没……我没有……」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还是不由的微微一动。
「你到底要不要?」沈婉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抬眼向三皇子看去,「实话告诉你,我的米可不多了。」
「把这袋米卖给你,我们就得混着野菜一起吃了。」
一百两就一百两,又不是什么天文数字。
三皇子想了想,直接打了一千两银子的欠条。
「除去这几天的工钱,剩下的都换成食物。」
沈婉听了,便从车上搬下一堆食物。
看着那辆半旧的马车,三皇子不由的多打量了几眼。
那马车的确不小,但到底能装多少东西?
这丑女拿出这么多,那她以后还有东西吃吗?
难道她会魔法,能凭空变出东西?
想到这儿,三皇子心臟一紧。
如果她能凭空变出东西,那岂不是也能将东西给变没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国库和硝矿的事情,就铁定是这丑女干的了!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又凌厉了几分。
「快搬走吧,我和老谷主还有的忙呢。」沈婉将东西放在地上,又斜着眼睛瞟了沈嫣一眼,「我这毒若解不了,某些人也甭想活了!」
沈嫣一听,吓的脸都白了。
她不想死。
如果这时候死了,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赵氏?
夜越来越深,半空中那轮冷月却分外的明亮。
一众流犯们收了钱,也加入了盖房子的大军中。
沈婉将这里交给了谢慕白和灵枢,自己则和老谷主则坐在不远处研究噬魂散。
这药毒性太过复杂,几乎每次试验结果都不一样。
「要不这样,你暂且别吃抑制毒素的药。」老谷主皱着眉头,说,「有时候症状表现出来,或许更容易对症下药。」
「而且你那抑制毒素的药对身体副作用太大,暂时停了也不错。」
沈婉微微皱眉。
「好。」她想了想,说,「不过这几天你得多盯着我点,我怕再犯病伤及无辜。」
「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以毒攻毒。」
「还有,这件事别告诉我男人,我怕他担心。」
老谷主点点头。
如果实在不行,他就得带她去个远离人烟的山洞了。
这毒万一发作,那可真的是能要人命的。
接下来几天,沈婉果然没再服药。
药不过刚停,血液里那蛰伏的毒素便又如恶魔般苏醒过来。
沈婉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儘量和人们保持安全距离,甚至都不再和大反派一同睡觉。
看着她眼底那抹狂躁的情绪,谢慕白越发的担心了起来。
「不许抢我的果子,这是给大妞的!」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二宝愤怒的小奶音。
沈婉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侍卫手里正拿着个红彤彤的果子。
二宝红着眼睛,发疯似的向那侍卫腿上扑去。
他实在是太小了,那混蛋不过一抬腿,便将他给踹倒在地。
沈婉眼睛一红,身体里那不安分的血液再度沸腾起来。
她一个箭步衝上前,直接向那侍卫身上踹去。
伴随着一阵骨骼的破碎声,那侍卫的身体高高飞起。
如果不是为了建房子预备了些泥土,今天恐怕就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天了。
恍惚间,大反派仿佛又看到了昔日那个噬血的恶女。
沈婉刚想衝上前再补一脚,耳畔却传来了谢慕白清冷的声音:「婉儿,你过来一下。」
冰凉的声音犹如一道清泉般缓缓流过,沈婉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恨恨地盯了那侍卫一眼,这才转身向大反派走去。
「你身上的毒……又发作了?」谢慕白犹豫了一下,问。
沈婉深吸一口气,微微点头。
「老谷主说他想到办法了。」她想了想,说,「不过解毒过程极为复杂,他的医术又不能外传,便想让我搬到附近的山洞住几天。」
没错,她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刚才如果不是大反派开口,自己怕是又要闯祸了。
谢慕白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柔顺的长髮:「那我陪你。」
「我们是研究解毒的,又不是去玩。」沈婉勉强笑道,「你不知道你长的有多好看,一看到你这张脸我都无法安心研究了。」
「还有,这边不能没了你。」
「三皇子忌惮我和老谷主,如果你不在这儿镇着,他怕是又要整出什么么蛾子的。」
谢慕白眼底掠过一抹担心的神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会不会有危险?」
「还能有什么危险!「沈婉笑道,「有老谷主在,最差结果就是维持原样呗。」
话虽如此,谢慕白的心却依旧悬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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