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白目光微微一动:「九婶是哪里人氏?」

「不记得了。」九婶摇摇头,「我娘走的早,她什么遗言也没留下。」

她头脑清晰,说话条理分明。

即便谢慕白有心试探,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大反派不是个多话之人,今天却一反常态,陪她聊了许久。

说话间,九婶已经熬好了药,双手端给了刘九。

刘九微微皱眉,可还是勉强将那一大碗药喝了下去。

喝完后,他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突然,屋里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老鼠经过。

「小伙子,时间不早了,我得扶你九叔回屋休息了。」九婶脸色一变,冷眼向大反派看去,「你也快回去吧。」

谢慕白眉头微微一皱。

他刚想说话,九婶已经猛的一把撩开了门帘,浑浊的眼底赫然升腾起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她的力度极大,仿佛要将这破旧的门帘给硬生生拽下来。

屋里空荡荡的,唯有一个歪歪扭扭的柜子和一张半旧的木床。

谢慕白看了,这才转身回到房间。

此时,沈婉早已睡着了。

她安静地躺在小床上,也不知道是天气太热还是太累,光洁的额头上赫然布满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

谢慕白替她拭去汗珠,这才紧挨着她躺下。

半夜时,一缕淡淡的白烟从门帘下飘了进来。

这一觉谢慕白睡的很沉,再度醒来时,已经是艷阳高照。

他刚睁开眼,便迎上一双黑漆漆的眸子。

定睛一看,身边竟然多了个陌生的姑娘。

那姑娘衣衫不整,头髮凌乱,一副刚被蹂躏过的模样。

「你是谁?」谢慕白猛的一下起身,如墨的眼底闪烁着凌厉的寒光。

看着大反派那凌厉的目光,姑娘吓的连忙捂着脸,嘤嘤哭了起来。

听到哭声,刘九夫妇急匆匆闯了进来。

「畜生,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看眼前这情形,刘九气的眼睛都红了,不禁破口大骂,「我好心留你在这儿过夜,你竟凌辱我女儿!」

话音未落,他便直接搬起凳子往大反派身上砸去。

谢慕白目光一紧。

他一把夺过凳子,重重的往墙上扔去。

顿时,破旧的凳子四分五裂。

「我娘子呢?」他阴着脸,冷冷地问。

和刘九相比,九婶相对平静一些。

她沉着脸,冷笑道:「你娘子一大早便出去了。」

「你倒好,有个那么漂亮的娘子还不知足,竟把魔爪伸向了我女儿!」

「她才十四岁啊,你让她以后怎么有脸见人呢?」

听了这话,那姑娘哭的越发的伤心了起来。

她的哭声极为悽厉,很快便引来的附近的邻居来看热闹。

大妞肚子不舒服,沈婉一大早便过去给她看病了。

听到隔壁吵的厉害,她便匆匆摇着轮椅往回走。

怎知刚进门,便看到眼前这一幕。

此时谢慕白已经下了床,拄着根拐杖站在地上。

而那姑娘则蜷缩在被窝中,雪白的肩膀随着哭泣剧烈地颤抖着。

众人堵在门口,一脸诧异的往屋里看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沈婉深吸一口气,抬眼向大反派看去。

谢慕白微微皱眉,一时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不知道。」他摇摇头,有些烦躁地说,「但我绝对没碰她。」

「你胡说!」一听这话,姑娘哭的更凶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你全都做了,还敢说没碰我?」

「如果今天你不给个说法,那我就去死!」

话音未落,她便哭着从床上爬了起来,装模作样的向墙壁撞去。

九婶一看,连忙将她抱住。

「禽兽!」

「可不是,这浑蛋生了副好皮囊,怎知却不干人事!」

「咱村虽穷,可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这浑蛋今天若不给个交代,所有人都别想走!」

众村民们见状,也纷纷指责着。

一众流犯们虽然愿意相信谢慕白,可如今人家姑娘就衣裳不整地站在那儿呢,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谢慕白没有辩解,只是平静的向沈婉看去。

沈婉却没看他,目光落在那干净的被褥上。

「你说怎么办吧?」刘九阴着脸,冷眼向沈婉看去,「我家好好的黄花大闺女被你男人玷污了清白,这事必须给个说法。」

「如果不给,那我们就见官!」

看着干净的被褥,沈婉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对于大反派,她是一个二十个放心。

自己和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即便欲望再强烈,他也只是冲个冷水澡而已,从不肯越雷池半步。

她不信,一相貌平平的乡下丫头都能让禁慾大佬控制不住。

沈婉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这是好事儿,大家何必弄的这么剑拔弩张呢。」

「不过你们可得考虑清楚了,我先进门自然是正妻,这位妹妹进门也只能做妾了。」

「我这人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哪天我若把她给打残了你们可别后悔!」

九婶连想都没有想,冷笑道:「做妾就做妾,这是她的命!」

「既然你不反对,那干脆今天就把酒席摆了,让他们正式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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