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并不高,道路却极为崎岖,山上更是树木参天,遮天蔽日。
此时沈婉已经到了那些禽兽们的大本营——一间几乎快倒了的庙宇。
庙里菩萨的金身早已脱落,供桌上也落了厚厚一层灰尘。
桌前放着满满一大缸香油,香油上爬着些黑乎乎的虫子,估计就是他们培育的盅虫。
几个年轻姑娘分站在菩萨两侧,她们脸色煞白,目光空洞无神,宛若一具具没了灵魂的。
不得不说,这些禽兽的手段就是毒辣。
「这是新抓来的?」这时,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拄着根拐杖走了过来。
一看到沈婉那张麻子脸,他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嫌弃。
大汉有些心虚地笑道:「是的。」
沈婉见状,连忙上前亲亲热热地说:「您就是爹吧!」
「爹,我叫大美,是您未过门的儿媳。」
「我和哥哥情投意合,这次来就是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下婚事。」
老者雪白的眉毛微微一皱。
他没有理她,只是盯了大汉一眼。
大汉吓的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的。」
「那个……我是把她抓来炼盅的!」
老者一听,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存心噁心死我的小宝贝吗?」
「师父,反正小宝贝也看不见她的脸,凑合着也能用吧。」大汉拭去脸上的口水,有些不悦地说,「再说了,这里本就人烟稀少,上哪里找那么多漂亮姑娘啊。」
他没撒谎。
这附近只有个牛家村,漂亮姑娘那可是稀缺物种。
再过些日子,他觉得自己连瞎眼老太太都能给扛回来。
「原来您是师父啊!」沈婉眼睛一转,笑着说,「师父,我虽长的丑点,可身体却壮实的很,什么都能干的!」
「我虽不会什么炼盅,但我可以学啊!」
老者听了,嫌弃地打量了她一眼。
罢罢罢,如今也只能委屈一下他的小宝贝了。
「你真的什么都能干?」他想了想,不怀好意地问。
沈婉一听,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老者也没客气,随手从油缸里捞出一隻盅虫。
这盅虫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味。
「你把这个吃了,我就同意你们的婚事。」看着手中那隻盅虫,他阴恻恻地狞笑了起来。
沈婉暗暗冷笑着,直接抓起盅虫便往嘴里放。
就在靠近嘴唇的一剎那,便不着痕迹的将它收进了空间。
想用她的身体炼盅,做梦吧!
「真好吃!」她用力伸了一下脖子,装出一副兴奋的模样,「师父,还有吗?」
「如果我能多吃几个,是不是马上就能和大哥拜堂成亲了?」
老者见状,邪恶地狞笑了起来。
「不必,一个就好了。」他从怀中取出一面破破烂烂的手鼓,冷笑道,「乖,我马上就让你们拜堂!」
「不过呢,可能会有一点点痛呢!」
话音未落,他便用力一敲。
一听到鼓声,那几个姑娘突然倒在地上。
她们双手捂着腹部,身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成一团,极为痛苦地挣扎着。
「你怎么没事?」看着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婉,老者一脸惊愕。
这时谢慕白已经悄悄摸上了屋顶,掀开一块瓦片。
虽未发出一点声音,可沈婉还是清楚地嗅到来自他身上那种特殊的气息。
「我怎么会有事儿呢?」她冷冷一笑,从空间取出火摺子,直接扔进油缸。
顿时,火光参天。
「不好,快走!」老者脸色陡然一变,立刻拍了一下破鼓。
突然,那些姑娘们如殭尸般直直的从地上站起,发疯似的往外冲。
那大汉也想逃,沈婉一脸坏笑把他拦住,声音又甜又腻:「不是说好了要负责的吗,身为男人,你可不能言而无信!」
一看到那张丑脸,大汉眼底杀意迸现:「给我去死吧!」
他红着眼睛,伸手便把她往火里推。
敢伤他们培育了好几个月的盅虫,不杀她又如何泄心头之恨!
大汉用力一推,却发现那小丑女竟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完了,竟是个高手!
慌乱中他猛的一挥手,一隻黑豆大小的盅虫便向沈婉脸上飞去。
突然,一道寒光闪过,小小的盅虫竟被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敢伤他的小女人,谢慕白没把那大汉的脑袋给劈了就算是大发慈悲了。
「多谢了!」沈婉甜甜一笑,一针扎在那大汉的曲池穴上。
大汉只觉身体一麻,身体便不听使唤了。
屋外,黑鹰已经将那些发疯的姑娘们给控制住。
而凌筱筱却高高地站在一块青石上,一脸惊愕的向那老者看去:「师叔,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老者扬了扬眉,一脸不屑地冷笑道:「为什么不可以?」
「在苗疆你爹管着,如今出了苗疆,难不成你这丫头还想管我?」
「实话告诉你,你还没这个资格,我辈分可比你大!」
凌筱筱一听,气的脸都白了。
「她没资格可我有!」沈婉将尖刀抵在大汉喉咙上,冷眼向老者看去,「如果你不老实交代,我立刻就杀了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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