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出门的。」
至少在这件衣裳做完前,她是不会出去的。
以赫连璧君这双「巧手」,估计没一个月是完成不了这个「重大工程」的,也不知道谢濂在天气转凉前能否穿得上。
听了这话,谢濂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放了下来。
虽然这女人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只要她不出门,那就不会有事的。
「那就好。」他想了想,说,「我还有事,改天再来看你。」
见他要走,赫连璧君连忙站起相送。
虽然不舍得,可她却并不挽留。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父子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要不要带几个人?」她关切地问。
谢濂摇摇头。
他知道赫连家的家仆很厉害。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带走,他得保证赫连璧君的安全!
见他如此,赫连璧君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他送到了门口。
离开赫连璧君处,谢濂便径直去了客栈。
那人去过客栈,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高大人,小的该说的全都说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看到「高老大」,老闆吓的脸都白了。
虽然「高老大」近来没欺压百姓,也做了不少好事。
可一看到他,众人还是不由的胆战心惊。
没办法,谁让以前的高老大太不是东西了呢。
看着老闆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高老大」也没说什么。
他刚转身想走,却见沈婉和谢慕白迎面走来。
「你们也过来看看?」谢濂勾了勾唇角。
不得不说,大反派似笑非笑时的模样可真是得了他的真传。
那唇角勾起的弧度,还有那隐隐浮起的笑意,连亲子鑑定都不用做就知道是亲生的。
一看到他,谢慕白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没错,他暂时并不想见到谢濂。
谢濂想娶谁和他又有什么关係呢。
只不过一看到这个男人,他就想起了郁郁而终的娘亲。
谢濂的深情可以给周姨娘,可以给赫连璧君,为什么唯独不能给娘亲呢?
论家世,论美貌,镇国公夫人样样不输她们。
有时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谢濂的眼睛有问题,瞎到不分妍媸?
「不是的。」见大反派不语,沈婉便嫣然一笑,「我是过来看一个病人的。」
几日未见,也不知道襄阳侯到底怎么样了。
谢濂瞟了谢慕白一眼,这才说:「那你们去吧,我继续忙吧。」
能让他们小夫妻亲自去探望的病人,这人身份应该很不一般吧。
虽然好奇,但他并不想过问。
虽是父子,但却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感情淡薄的很。
这段日子以来,谢濂也记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虽然不多,但和这个亲生儿子有关的却没多少。
沈婉点点头。
谢濂并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便转身要走。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悽厉的尖叫声。
谢濂目光一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昏暗的光线下,只见一个花白头髮的老者蜷缩在床上。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浑身更是如箩筛般瑟瑟发抖。
破旧的小床边还站着几个侍卫模样的人,他们正一脸嫌弃地收拾着垃圾。
听到有人来,老者猛的抬起头。
谢濂也看到了他。
一看那张油腻的老脸,他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
谢濂脸色煞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斧巨大的斧头,仿佛要把他的头颅给硬生生劈成两半!
没错,是他,就是他!
他记起来了。
玉门关一役前,一位故人突然来访。
见了故人,谢濂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几杯下肚后,原本酒量极好的谢濂却头痛欲裂,烂醉如泥。
第二天一早,拓跋煜突然率大军来犯。
谢濂酒意未消,但只能强打着精神出战。
当时他精神有些恍惚,但还是按照原有计划进行交战。
战争进行的非常激烈。
很快,拓跋煜便败下阵来。
谢濂正准备率大挥返回大营,竟稀里糊涂的中了拓跋煜的埋伏!
此时谢濂有一百二十个理由相信,就是眼前这老者在自己的酒里下了毒!
「混蛋!」谢濂眼底猩红一片。
他一个箭步衝上前,死死地拽住了老者的衣领。
襄阳侯正痛的七荤八素,怎知突然来了陌生人拽自己,这让他不禁有些恼火。
他想骂人。
可一张嘴,发出的依旧是叽里呱啦的怪声。
由于戴了人皮面具,襄阳侯和几个侍卫并没有认出他。
「这位军爷,您是不是认错人了?」为首的侍卫陪着笑,连忙问,「我们主仆几个初来乍到的,好像并不认识您呢。」
第498章 恢復记忆
这些侍卫不认得他,可即便化成了灰,谢濂也认得他们!
极度的疼痛中,记忆的碎片如同潮水般疯狂袭来。
那被鲜血染红的沙场,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还有那匹在黄沙中发出痛苦嘶鸣声的老马,那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的旌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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