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肖砚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十四替他把被子掖紧一些:「是不是不够暖和,要不要再拿一床盖在上面?」

「够了娘亲,不用拿了。不冷。」肖砚摇摇头,继续说,「当时我们去梅林里看梅花,有好几个小娘子都围着阿慎打转。阿慎折了两枝绿色的梅花,一枝给了阿恆,另一枝被其中一个人要走了,就是掉进水里的那个。」

「然后就有另一个人也过去找阿慎,要他给她也折一枝。阿慎好像有些烦她,不肯帮她折,说她自己有手,要她自己折。」

「后来那个人就哭了。」肖砚道,「她一哭,阿慎就烦了,说要回去。」

继而一群人就原路返回,走到桥上的时候,没有得到花的小姑娘气不过,伸手去抢那个叫阿圆的小姑娘手里的花。阿圆自然不肯给她,俩人就一人扯着一头争夺起来。

争夺期间另一个小姑娘气急了,忽然鬆了手,阿圆小姑娘就跌倒在了桥上。

「她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还没站稳,那个人又忽然出手推了她一把,就把人推下湖了。」肖砚把大致过程叙述了一遍,「娘亲,大概就是这样了。」

「当时那里没有大人,也没有路过的小厮。我看掉进湖里的那个人不会浮水,就跳下去救她了。」

今天因为寿宴,全部小厮都被调去了前院伺候。后院只留下有限的人手,都是婢女仆妇,而且除了贴身伺候的,大部分都在厨房和花厅帮忙。梅林和那片湖的位置有些偏,基本没人过去。

一起玩儿的这七八个小孩子,虽然男孩儿身边都跟着小厮,女孩儿身边都跟着婢女,但是都还是小孩子,最大的都不超过十五岁。他们也被吓住了,包括那个叫阿圆的小姑娘的婢女,十四过去的时候看她在湖边大哭,却不敢下水救人。

肖砚的水性是黄粱镖局里的人教的,有几个水性特别好的,去年夏天跟着十四一起走镖,教会了肖砚浮水。

「阿砚。」十四沉默片刻,道,「你救人是好事,娘亲支持你。但是你也要记住娘亲的话,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的时候,千万不要衝动。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再去帮别人。你要是受伤了,我会很伤心的。」

「我记住了娘亲。」肖砚点头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

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而且还不是意外,而是故意为之。想来孟常怀夫妇要头疼一番了。

不过这些都不关十四的事,她待在房间里照顾肖砚,从中午到晚上都没出过房门。

而在她躲清閒的时候,孟夫人还没把落水的事情处理好,又出了另一件事。孟常怀这个寿宴,註定不能顺利地进行。

个性豁达如孟夫人,也被气得直接昏厥过去,府医扎针才把人唤醒过来。宴席结束了,整个府邸的人却比白天还要紧张,彻夜不敢眠。

这些,十四翌日才得知。外出的银朱在清晨返回,在外面就听到了传的沸沸扬扬的节度使寿宴上的热闹。

「什么?」十四去舀粥的勺子掉到了碗里,瞠目结舌地看着银朱,「你再说一遍。」

「外面都在传,孟大人的二儿媳,在他的寿宴之上,和外男行苟且之事,并且被孟二郎亲自撞破。」银朱又重复了一遍。

「真的吗?」她问道。

「不知道,但是外卖你都在传。」

那看来是真的了,不然谁给造节度使次子的谣?

五十岁的寿辰啊,十四难以想像孟常怀夫妇此时的心塞。

「肖娘子可在?」正在此时,婵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银朱走过去把门打开,恰巧一股寒风路过,灌了一大波冷意进来。

十四往里间看了看,隔着屏风跟帐子,想来风吹不进去。

「婵娟,什么事?」十四问道,「孟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已经吃了府医开的药,谢肖娘子关心。」婵娟回道,「家主命奴婢过来寻肖娘子过去。」

「找我?」十四不解:这个时候孟家人不该在处理他们的家务事吗,找她过去做什么?

「是。」婵娟只应了一声,其他的没有多说。

「好,我这就过去。」十四顿了顿,然后起身对银朱道,「你留下照顾阿砚,等他醒了跟他说一声我有事离开一会儿。」

「是,娘子。」

二人一路来到孟夫人的房间,孟家人居然都聚在这里。

十四进来的时候,看到孟夫人穿戴整齐,跟孟常怀一起坐在上首。只不过肉眼可见的憔悴,即便画了浅妆也遮不住。

杜氏侍奉在孟夫人身边,而孟玉合居然跟小李氏一起跪在地上。

这让十四疑惑了,他跪下干什么?

正疑惑着,地上的小李氏听到她来了,忽然怒瞪过来。

「?」十四确定,是在瞪她。

她什么时候得罪这位了?

「十四,你过来。」孟夫人招手让她过去。

杜氏往旁边让了让,婵娟在孟夫人身边加了一把椅子。

十四坐下之后,只听孟夫人道:「这是我们家的糟心事,本不该牵连你。但是事情又恰好跟你有关,便只能把你叫来了,请你见谅。」

「无妨。」十四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跟她有毛关係?

婵娟捧了一沓纸过来,看着还不少,足有几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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