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也，到你了。」工作人员过来喊人。
路也跟着工作人员到录音棚，屏气凝神，暗暗窃喜，终于有试音的机会了。
这份工作能拿下！
同一时间，监控室里安明彦饶有兴趣地瞥了秦守峯一眼，当着对方的面翻剧本，然后挑了一段。
他拿过麦，说道，「函哥，让他配三十一页那段。」
唐觅函回道，「安总，那口罩小子是得罪你了？还是你看上他了？」
「咳！」安明彦对着秦守峯猛摆手，解释道，「这是在替你出气。」
秦守峯拿过剧本，扫了眼三十一页的台词，冷声道，「你这破广播剧，能过审？」
安明彦：「碰碰运气，不行再删减嘛。」
这边路也接过剧本，动作一滞，声调轻微道，「面试配这个……不太好吧？」
唐觅函公事公办道，「配不了就下一个。」
「嘶——」路也挠挠头，好心提醒，「我是不尴尬，我怕你们尴尬。」
唐觅函嘴角抽了抽，说道，「你要能配得让大家都尴尬，立马让你进工作室。」
路也双眼发亮，还有这等好事，那他可得卖力喘了！
唐觅函见这口罩小子挺兴奋的样子，不爽道，「把口罩摘了。」
她见路也犹豫，抢先道，「必须摘！」
「喔~」路也很无奈，现实不允许他低调。
纤细的指尖挑起口罩的带子，他将口罩勾了下来。
一张白纸般清纯的脸展露在众人面前，瓷娃娃似的杏眸无辜地眨巴着，眸中含着璀璨的星光，干净透亮得如同一潭清澈见底的泉水。
特别是左眼睑下点缀了一颗性感的美人痣，将这份纯污了点欲色。
这美得用「人间尤物」形容都不为过。
周围一片抽气声响起，众人的目光都在一瞬间往路也身上靠拢过来。
路也在配音圈一直名声很差，因为平常性情古怪，还总是戴着口罩，大家都以为他是人丑事多。
可是今天这一瞅，真是不得了！山水银是碧池
这种顶级美人，再怎么作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路也倒是很习惯这些不太纯粹的注目礼，扬了扬剧本，出声道，「可以开始了吗？」
唐觅函猛地回过神，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颊，厉声道，「开、开始吧！」
路也向旁边的工作人员要了张A4纸，所有人再次抽了口凉气。
唐觅函头皮一麻，不好的预感涌上。不等她阻止，路也已经开始了。
路也轻咬着唇，令人脸红心跳的闷哼声说来就说，都不需要情绪酝酿的。
他的声音又酥又软，再配上那张天菜受的脸，这一哼唧真要命！
这还不够，路也很卖力地抓起A4纸握住，一阵揉捏。
纸张发出的轻微摩擦声，似是黏腻的水迹声，令人不想歪都难！
路也浅唇微启，娇喘道，「唔……」
「哥哥，轻点……」
「操！停！停！」唐觅函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不许再喘啦！」
现场工作人员脸上一片窘迫的神色，纷纷移开目光，不敢往路也身上看。
有人夹紧双腿，有的捂住小心臟，一个个尴尬得不得了。
路也笑眯眯道，「可以吗，函哥？」
「操！你小子太不要脸了！」唐觅函骂归骂，但就凭路也这形象，还有配的几句也能听出专业功底很强。
她正要开口把人留下，耳麦里响起老闆的声音。
「不能用他。」
唐觅函不解，询问道，「为什么？」
监控室里的安明彦搓了搓手臂，声音打着颤含糊道，「你别管，反正不许录用他。」
安明彦偷偷瞄了眼身旁的秦守峯，询问道，「满意了吧？」
秦守峯将剧本往安明彦身上一砸，开着电动轮椅往外走。
李秘书先一步上前替秦守峯开门。
安明彦捡起剧本，连忙追上去，啧啧道，「那小子长得和明月真的好像，要不你把人养在身边当个替身，如何？」
秦守峰：「不如何。」
「真对他没兴趣？」安明彦咽了咽口水，试探道，「真不要？那能把他让给我吗？」
秦守峯：「滚。」
安明彦挑了挑眉，露出兴奋的眼神，看来不是完全没有戏哟。
这边路也信心满满地进来面试，结果失望透顶地离开。
唐觅函在工作室门口追上路也，把人唤住，说道，「小子，加个好友吧。虽然不能让你进工作室，但是有机会可以一起合作。」
路也惊喜地加上唐觅函的微信，笑眯眯道，「那以后就拜託函哥多多关照了。」
「咳咳！那个……」唐觅函支吾道，「你有对象了吗？」
「没。」路也随口道，「有介绍？」
唐觅函扯了扯嘴角，把话咽了口去，改口道，「有空常联繫。」
路也和唐觅函告别后，往公交站走。
「今天也算是有收穫吧。」路也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努力安慰自己。
可是这话没什么安慰作用，这种「以后有机会合作」的客套话，他这个星期听了好多遍了。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余额，四十五度仰望天空。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钱花光了，人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