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吸了一下鼻子。
老爷爷长相和蔼慈祥,哪怕已经满头白髮,佝偻着腰,还是笑眯眯的。
看起来很乐观,让人也觉得如此。
可能这就是慈祥的魔力吧,可慈祥这个形容词,只会出现在老人身上。
林安安从小到大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慈祥,她没有爷爷奶奶的宠爱,也没有外公外婆的宠爱,都走的很早,无一例外。
现在父母也都走了,更是没机会。
林安安以前真的想过,是不是他们这一家人,都中了活不久的魔咒。
直到一年前,她都有这个想法。
但现在,值得考量了。
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她,点了点头,从自己兜里掏出一张摺迭整齐的卫生纸,递给她:「来,擦擦,不伤心就不能哭,女孩子哭了不好,容易得病,得抑郁症,一定要坚强啊。」
可能也是林安安长得十分幼态的缘故,整个人都精緻小巧玲珑的,不好好打扮一下自己,被认成初中高中生都是有可能的,所以...老爷爷的语气跟哄小孩一样。
也算感受了一次被爷爷哄的感觉了吧。
说完,老爷爷佝着背,走了。
林安安手里攥着纸巾,忍不住握成拳头。
虽然黑髮人送白髮人很正常,可是,未免太早了。
不过,有一点老爷爷说的对。
不能哭,容易抑郁。
抑郁终将成灾,把握当下才最可靠。
林安安用这张代表慈爱的面纸,缓缓放在自己的脸上,将自己脸弄干净后,寓意长远的新生。
开始排队等待缴费。
同时给林夕梦打了通电话。
那边应该还在忙,过了好久才接通。
一接通,林梦夕就急着关心顾尚延:「安安,我在京城这边看到顾家他们这乱了套,说顾尚延被刺了一刀,他怎么样了?伤的不严重吧?」
看来,京城顾家那边已经被大大的影响到了,这件事,顾尚延虽然没有藉助顾家的任何帮助,顾家也没有想过要参与进来,但顾尚延到底姓顾。
在我们这样的国家里,一个姓,就代表着整个家族。
林安安深深嘆出一口气:「他没事儿,就是昨天喝酒了,把自己喝发烧住院了。」
说到这个,林安安还是很愧疚的。
如果不是她说以后再也别来找她,当个陌生人...如果不是她不同意他的好友申请,他也不会伤心买醉。
林安安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值得这样一个浪荡子疯狂。
明明他们也没相处多久,也没在一起多久,为什么有这样致命的吸引力呢?
不过,也是在后来才知道,他们原来...
早就见过面。
而且不止一次。
只是命运的摆弄与纠葛罢了。
当然,这些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后话。
林安安垂下眸,看着手里的缴费单,有些忧愁道:「我现在,压力好大啊,我还有个弟弟,还有顾尚延,都需要我来安抚。」
她也不是抱怨自己需要照顾这两个大男人,说白了,这两个人也不需要她的照顾。
只是,她这么多年了,除了绍诗樊,从未把谁放在心上过。
原来把一个人放心上,这么不简单。
心间有个人在扯你的魂,在挑逗你。
而她,就忍不住想要倾儘自己以前没有付出过的所有东西。
出来混,是要还的。
以后,顾尚延,还有弟弟,就是她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两个人了。
一个是血缘,一个是情缘。
只要他们在的一天,她便会每天都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在异国的爸爸妈妈,他们也算脱离了人间,摆脱了不属于他们的炼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或许,他们更适合异国,而她林安安,因为有了这两个人,才更适合这里。
林夕梦在电话里说:「别有压力,这样也是好事,顾尚延这个小子,我看着挺靠谱的,年纪轻轻,挺会来事儿的,就冲他这次自己默默承受压力,默默替你分担绊倒谢淑华这个钉子的重任,我就觉得,你可以直接嫁了,值。」
林安安想了想,很认同林夕梦的说法,不过心里有些害羞,勾着唇道:「哪有那么快,我们两个也才21岁,怎么想的到那里去。」
林夕梦在电话里笑了,却又开始惆怅:「现在我们老林家,就你一个子嗣了,我呢,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了,快四十岁的人了,安安,你要替你爸爸雄起啊,不能再这么傻了,珍惜周围的人,珍惜你眼前这个大腿富二代,珍惜这个世界上目前最爱最宠你的人。」
最爱,最宠她的人。
林安安含住下唇,心灵深处从内而外的释怀,重重的点头:「好,顾尚延,我一定抱的紧紧的。」
...
回到病房后,顾尚延已经已经穿好了衣服,将床上的被子迭好了。
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也为难了他这个平时糙到不行的大老爷们了。
顾尚延见她回来了,主动搂过她的腰,将脸埋在她脖子里蹭了一下,然后捧起她的小脸,一口将她含进嘴里。
林安安被动的被他搂着,在他张开嘴的那一刻,吓得她瞳孔收缩,身子抖了一抖。
哪有人亲亲是直接将人嘴唇含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