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看着面前衣着奇特的青年,不知想了什么,眸光动了动。

第4章 被强迫的良家妇男

秦珏身为全宗门最受宠的弟子,所居住的山峰虽然比不上几位长老,但也称的上是一处洞天福地。

山清水秀,灵气充足,院子正后方就是掩映的青竹林,林中有一眼活温泉,泡进去便觉得浑身舒畅,筋脉都被滋养的温热。

至少这些日子下来,秦珏在这里被照顾的非常好。

季辞手里捏着一把摺扇,穿着金线勾勒的蓝白劲装。

如瀑的黑髮被束在一顶金冠内,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潇洒意气。

但这样一位俊美的青年,手里却提着一桶刚从井里打出来的水,一手摺扇一手水桶,瞧起来异常滑稽。

这桶水是专门用来给小师弟熬药的,院子里这井水可是好东西,寒生长老特意叮嘱了他。

每日都必须提上这么一大桶水,熬药的时候严格按照配方来,要是取的多了少了,或者压根没用这井水,寒生长老就把季辞的手剁掉丢进井里。

对此,季辞很是不满。

正统修仙宗门,怎么还搞这么血腥的东西?这井里要是被扔进一隻手掌,那整口井不就都不能用了?

那还能用什么给小师弟熬药?

当时寒生长老冷冷瞥了他一眼,说用季辞的骨血。

季辞:「……」

他反正是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提水熬药去了。

那碗药很苦,非常苦。

季辞蹲在灶台边上,左手往灶火里添柴,右手拿着摺扇往里面扇风,把火候控制的非常精准。

一碗药熬出来,色泽透亮,黑的都能反光。

季辞拿着这碗药进了房。

「大郎,该吃药了。」

秦珏坐在床榻上,面前是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放着纸墨笔砚,听见声音,秦珏的耳朵动了动,搁下笔,目光望向门口。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季辞就进来了。

他把药放在方桌上,小心翼翼地避过了宣纸,然后从旁边书架上把蜜饯盒子取了出来,以供秦珏喝完药之后服用。

秦珏看着他熟练的模样,没说话,举起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凝眉片刻,然后问道:

「大郎是谁?」

这几日每次季辞催他喝药的时候,都会先喊上一声大郎,声音中气十足,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说这话时的兴奋和喜悦。

季辞心虚地低下脑袋,绕过这个话题:

「小师弟,来,吃颗蜜饯。」

秦珏:「……」

他皱起眉头:「不用,我不爱吃这个。」

季辞:「真的不吃吗?这药很苦的。」

秦珏坚定地拒绝:「不吃。」

「好吧。」季辞有些可惜地放下蜜饯,「就是可惜我做了这么久。」

没错,这蜜饯是他自己亲手做的,自从揽下了照顾小师弟的任务之后,季辞每日的修炼都中断了,整天都在思考怎么讨好小师弟。

秦珏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只知道这位大师兄在做蜜饯的时候差点把他的院子给烧着了,从此之后无论这药多苦,他都坚决不碰这蜜饯一口。

可惜了季辞的一番心意。

几日下来,秦珏其实已经好了很多,至少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季辞发现这位小师弟好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平易近人。

温柔高尚的品质没见着多少,倒是把警惕、龟毛髮挥到了十成十。

季辞把做饭用的傢伙放在角落,摆的整整齐齐,秦珏都要皱着眉头说上一句:

「放在那里做什么?难看。」

季辞当然不服:「小师弟,你怎么这么多要求啊?我放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更好地照顾你吗?」

「你看这些时日下来,我是不是把你养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的?」

秦珏狠狠皱眉:「……成语不是这么用的!」

季辞无所谓地耸肩:「你就说对不对吧?」

秦珏:「……」

他这段时间确实被养的胖了些,只是一点点。

无法反驳。

有一次,季辞半夜起来上个厕所路过小师弟的床,结果被他的本命灵剑削掉半缕头髮。

他心疼的不得了,上辈子季辞是个医学生,为了一头秀髮可谓煞费苦心,这辈子好不容易头髮这么茂密,可不能被削掉了!

儘管后来小师弟道了歉,但季辞还是非常伤心,他干脆把那缕被削掉的头髮用锦囊好好收了起来。

那锦囊还是他自己绣的。

秦珏看着坐在自己床边,一边守着他喝药一边绣锦囊的大师兄,一句话都没说。

他看着那七零八落的针脚,忍不住皱眉:「好丑,你绣的什么东西?」

季辞捏着绣花针,眯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七旬老太:「荷花啊,看不出来吗?」

……那玩意是荷花?

秦珏不敢苟同。

他实在看不过去,嫌弃道:「丑死了。」

这话一出,季辞瞬间眼泪汪汪:「你个负心汉,我每日辛辛苦苦照顾你,忙的脚不沾地,不过是趁你睡着了出去上个厕所,你就拿灵剑削我头髮。」

「削了就削了,这头髮可是我的宝贝疙瘩,我想把他好好保管起来,你却在旁边指手画脚,说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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