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季辞看了眼被秦珏拿在手上的令牌,他忽然就想起来一件事来——这令牌,好像还是尉迟送给他的?

之前那个看门弟子说这是门主亲印,也就是说,尉迟那小子是平羌门门主?

想到这一点之后,季辞一下子就慌了,他连忙拽住秦珏的手,紧张道:

「小师弟,进了这平羌门的地盘之后,你可得跟紧我,听到没有?」

秦珏垂眸看着他们交迭在一起的手,扬唇笑了一下:「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季辞狗狗祟祟往后看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在,那位看门弟子也被打发走了,他这才低声道,「还不是因为这里是尉迟那小子的地盘,要是他仗着在这边的权势,对你强取豪夺怎么办?」

听到这话,秦珏身形微顿。

他垂眸看着自家紧张兮兮的,一脸仿佛看穿世间所有套路的大师兄,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秦珏才轻笑了一声,指腹轻轻摩挲着季辞的手腕,眼底神色晦暗不明:「那师兄可要好好看着我啊,不要让我叫旁人抓去了。」

这样也好,比起让季辞自己傻乎乎的往别人身上撞,还不如让他这个做师弟来当人肉靶子。

总归他是属于师兄的。

想到这,秦珏眸色便又晦暗了几分。

这边,季辞却不像他一样想的深。

他从怀里把那绢布抽了出来,目光落到最上头的草药上——百转草。

这种草药一般来说能有半人高,叶片肥大,根茎呈现浅紫色,微毒,食用之后会有麻痹之感。

绢布上还註明了这种草药的生长地,只在铜骨城内的山峰之上,倒挂在悬崖峭壁之间。

看到这一行註解的时候,季辞脸上流露出嫌恶的神情:

「摘棵草还要爬山,真是。」

秦珏看向他:「师兄如果嫌累的话,可以在山下等我。」

上山下山,总归不过是一道口诀的事情,不过是摘棵草药,还不至于让师兄跟着他一起去。

听完他这话,季辞却是有些犹豫。

半晌,他摇头道:「我就说着玩玩的,我和你一起去。」

他要是放秦珏一个人出去,要是半道上碰见尉迟了怎么办?

尉迟那小子,五年前刚见面的时候就心思不纯,还长的人高马大的,那肌肉鼓起来跟沙包一样,秦珏要是反抗不了怎么办?

越是这么想,季辞就越是担心,看向秦珏的目光饱含怜爱。

而且,现在秦珏不是喜欢他吗?

一想到这个,季辞就有些羞赧。

他仔细思考了一会,觉得如果让尉迟和秦珏在一起,那还不如让自己和秦珏在一起呢。

至少他们知根知底,彼此之间相互尊重,他也不会像原着里那些变态长老一样,强迫小师弟做他不喜欢的事情。

想到这,季辞便是一阵释然。

不管怎么说,都不能叫尉迟得逞。

……

平羌门内一片祥和,时不时有弟子从他们身旁走过,但全部行色匆匆,无暇关注他们两位突然出现的,面孔同他们大不相同的中原人。

于是,季辞和秦珏顺通无阻地来到了平羌门内的一处山峰底下。

季辞捏着手中摺扇,目光落在周边景色上,感到些许新奇:

「这里倒是和荆州大不相同。」

荆州的山峰虽然高,但走势并不十分崎岖,而是带着几分清丽的秀美,再有绿草苔藓攀附在山壁之上,更添秀丽。

但西域这边的山却只突出一个「险」字,高耸入云,从山脚到山上的路几乎是呈九十度直角,凡人若是要靠双手双脚爬上去,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坠落山下。

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季辞就有些后怕。

他将自己的折柳剑拔出来。

许久未见天日的折柳分外激动,先是亲昵地蹭了蹭季辞的脸颊,然后又蹭了蹭秦珏背上的那把灵剑,最后将自己奋力塞进季辞的手里,蠢蠢欲动。

季辞哼笑一声:「果然是成精了。」

说着,他看向自己身边的秦珏,眉毛一挑:「这回让师兄来载你,如何?」

刚被秦珏抽出半边的灵剑立刻被重新摔了回去,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秦珏本人却毫不怜惜,只是直勾勾看着季辞:

「好。」

季辞单手掐诀,将折柳剑横着悬在半空中,率先踩了上去。

随后他转过身来,将秦珏拉也拉了上来。

下一瞬,折柳剑爆发出一阵青绿的光芒,随着季辞的心意朝着山顶飞去。

他们两人其实极少御剑飞行,只有特别着急赶路的时候才会召唤出灵剑来飞上一飞。

原因是季辞觉得站在灵剑上飞的太快,狂风呼呼地吹过来,会把脸上的肉吹松。

他季辞好端端一美男子,若是提前十年被风吹鬆了脸皮,那不就成哈巴狗了?多难看。

初初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秦珏眉尖一凝,最终还是无奈地附和:

「师兄说的有道理。」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他们御剑飞行的次数一隻手都数的过来。

但是这一次不同,季辞不仅想要快点到达山峰上摘走百转草,还存了点要逗弄秦珏的心思。

他微侧过头,声音里带着笑:

「小师弟怎么干站着,抱住师兄啊,要是摔下去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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