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项项刑罚结束,青玉已经满头大汗,身上的血都快要流干了。

秦珏掏出白色帕子,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的手,目光一寸寸落在青玉身上,半晌勾起一抹笑:

「后悔吗?」

死一般的寂静。

半晌,青玉抬起眼皮,嗓音带着久未进水的嘶哑:

「从不。」

他们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是自己一时疏忽,马失前蹄,才会叫秦珏得逞。

闻言,秦珏竟然也不恼。

他声音散漫:「希望你们能一直坚持这个想法。」

说完,他将擦过手的白帕子扔在地上,转而走出了牢房。

那方雪白的帕子沾染了污秽的泥土和潮湿的水渍,很快便被腐蚀的和这座牢房一样骯脏如同臭虫。

待脚步声远去,青玉手指轻微动了动。

一道白光从他指尖打出去,正好没入返回的刑房弟子脖颈内。

「最近思过崖那边的动静很大啊。」

「是啊,听人说啊,那里每到晚上,便会发出非人的尖叫声。」

「不止是晚上,我听说白天也有。」

「真的?」

「这还能有假?」

诸如此类纷繁杂乱的声音闯入耳膜,季辞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头,没过多久就被吵的睁开了眼睛。

他手臂酸软,双腿也没有力气,废了好大劲才挣扎着从床榻上坐起来。

青丝散落满床,季辞看在眼里,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极度满足骄傲的心理。

他摸了把自己的头髮,接着便撩开床帘:

「行了,别八卦了,去帮我打盆热水来。」

话音落下,不远处聚在一起八卦的侍从们立刻动身忙活起来。

季辞莹白的脚尖点在地板上,往上看,脚踝、小腿,隐没在睡衣下的腹部,上至手背手臂,都有遭受啃咬的痕迹。

打来热水的侍从根本不敢多看,低眉敛目地将东西送上来就离开了。

季辞也乐的没有人来打扰自己。

他把脑袋伸到水盆里粗暴洗脸,用手搓了两下,再取来毛巾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这便是洗过脸了。

漱口之后,季辞拎起衣服穿了起来。

动作间,季辞隐隐感觉自己有要突破的迹象。

其实,不突破那才叫真的有病。

秦珏现在强的离谱,他们俩都双修过多少回了?

秦珏甚至借着双修为由,每晚都会多加几个回合,简直可恶!

季辞抚慰了一会体内略显躁动的灵力,接着招手唤来了站立在一边的侍从:

「哎,你们宗主去哪里了?」

侍从:「应当是去议事堂和众弟子议事去了。」

道宗刚刚换了新主人,宗门内百废待兴,光是空閒下来的长老位置就非常愁人,更别说下面还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峰主和重要弟子。

秦珏忙也是应该的。

季辞点了点头,心里琢磨着——光凭他和秦珏的关係,怎么着也得混个长老的位置来当当吧?

就在他天马行空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名陌生弟子的声音:

「季师兄,刑事房弟子刘姮求见。」

第182章 你成全我

「你是说,秦珏让我去思过崖看看??」

刘姮点了点头,微微低着脑袋:「是,思过崖最近新建了一座建筑,只是里面不知为何总是会有奇怪的响动。」

「宗主最近要忙的事情比较多,没时间去那里查看,便让我来找您了。」

闻言,季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这位名叫刘姮的弟子身上,在发旋处停留了一瞬,接着便看向他的脖颈。

季辞的眸光有些深,但没过多久他就移开了视线,说道:

「带路。」

声音低沉,态度冷淡,和季辞平日里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木糖大不相同。

刘姮完全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对,向后走了几步,便微微弯下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师兄,这边走。」

季辞越过他,径直走了出去。

青年身量高挑修长,手臂微微一抬,指尖便在门框上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思过崖,顾名思义,是罚犯错弟子的地方。

这里地势过高,终年飘雪,在惊蛰前后这个万物新生的日子,这里却还和冬日没什么两样。

一层薄雪覆盖在山头和地板上,几株枯黄的草在其间挣扎求生,结果还没完全冒出头来,就被一隻深黑色的皂靴压弯了腰。

「就是这?」

季辞停下脚步,抬起眼眺望远方。

这里实在是太高了,视野中一片白茫,雪花纷纷扬扬落下来,落了季辞满头。

他穿的衣衫并不厚,是薄薄的春衣款式。

刘姮低着脑袋不敢多看,往悬崖边上走了几步:

「季师兄,就在下面。」

季辞眉毛动了动:「是吗?」

他缓缓踱步过去,慢条斯理地问道:

「什么牛马建筑要建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刘姮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住声音说道:

「秦宗主的想法,我等自然想不到。」

闻言,季辞哼笑了声:「说的他很牛一样。」

一到他面前就跟条狗似的,哪里有旁人眼里那样高深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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