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说是大妖的地盘吗？怎么还有个人？」
「谁说妖怪不能豢养人类的，还有好几个下人呢，都是人类。」
「啧啧，跟妖怪为伍，都是叛徒！」
这半个月里，周远并不是没事做，他遣了一队手下过来，专门监视大妖宅子的动向。
清缘听到外面糖葫芦商贩的叫卖声，去买了两串糖葫芦。
其中一串是给小树妖的。
这也落在了周围监视的人眼中。
沈约找了一根红绳。
红绳也是一样祭炼过的法器。
用处是可以储物。
红绳配上墨玉，都是显白的色泽，戴在清缘的脖子上，衬托出精緻白皙的锁骨。
沈约替清缘戴上去时，指腹还摩挲了好一会儿。
摩挲到小和尚的眼尾晕红。
「小和尚，你说的都是真的呀，以前你真的有一块佛骨吗？」
小树妖脸上写满了好奇，绿色的眸子忽闪忽闪。
清缘和小树妖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屁股下垫着柔软的垫子。
石桌上放着两个果盘，和一盘的糕点。
可以说，清缘和小树妖其实有很多的共同语言。
「嗯。」清缘点头。
他探手到背后，摸了摸后颈。
佛骨那里，好久都不疼了。
以前在无相寺的日子，跟个梦一样，醒过来后，他和无相寺没有了关联。
体会到了从来不曾体会过的生活。
「是跟骨头一样，会发光的吗？还是跟寺庙里那些臭和尚塑的金身一样金光闪闪的？」
小树妖依然很好奇。
小和尚在那些臭和尚里也是一个不一样的和尚。
正常的和尚，怎么会多出一块奇怪的骨头呢？
佛骨被剥夺时，清缘只记得那种深深抽出骨头的疼痛，几欲昏厥，自然也没仔细看佛骨的样子。
「应该是那样吧。」
清缘没继续说下去，把手里的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小树妖。
小树妖美滋滋的，两人极为同步地手里各拿一串，然后张开嘴吞了最上面的一颗红山楂下去。
黄二赖在妖君身边，但一个几百年的小妖，沈约看不上。
所以黄二不知从哪要来一件家丁衣服，看家护院巡逻。
不但给清缘送了不少好东西，给小树妖也送上了自己的孝敬。
清缘因为沈约说权当收了他的嫁妆，不想再收黄二的东西，被小树妖给劝住。
小树妖的原话是，作为男宠，不能什么都跟妖君大人要钱，自己也要藏一点私房钱。
只会要钱，只会要东西的男宠是不会长久的。
清缘对小树妖的容忍度很高。
可能是小树妖是除了沈约之外，他唯一的朋友。
也可能是小树妖虽然有时候言语之中让人不喜欢听，但有时候会关心清缘。
可能是小树妖说到他见不到妈妈，而清缘没有见过妈妈。
接着，小树妖提议清缘把钱放一半在他这里保管，给出的理由是怕清缘说漏嘴，私房钱被妖君大人全部没收。
和小树妖成为朋友后，清缘很相信他，况且如果不是因为小树妖的话，本来他也不太想收，所以清缘把一大半的钱，还有稀奇的东西都给了小树妖。
但小树妖的猖狂被清缘接受，却不被沈约认同。
甚至会受到制裁。
「天木，我相信你懂得分寸。」
这是某一回，沈约单独对小树妖说的。
沈约的语气并不是特别严厉，但生长在天妖山上的小树妖，体会到了妖君大人语气里的冰冷。
还有沈约当时的淡漠神情。
因为有天妖树在，小树妖在天妖山上，算得上自由自在，作威作福，但，这一刻，小树妖心底是母亲也护不住他的恐惧。
有了沈约的警告，小树妖不敢做更加过分的事情，即使这些事情的出发点是好的。
是为了帮助清缘巩固在沈约心中的地位。
小树妖从没有想到，这只是他杞人忧天的担心。
其实，清缘的地位无须巩固。
沈约的眼里，只看得到清缘一个人。
第151章 狠毒无情的凉薄蛇妖27
「大人，就是这里了。」
宅子外围了一圈的铁甲护卫，手里拿着武器，把门口严严实实的守着。
这些护卫排成两列，让出了一条宽阔的大道。
缓缓走来了七人，赫然是镇妖司众人。
领头的老者，手上还是拄着那根黑色拐杖。
周远落后于他半步。
此刻浑身上下，写满了肃杀的气氛。
「缘缘，我们要回天妖山了，缘缘想回去吗？」
沈约似有所觉，放下了手里的茶盏。
「阿沈要去哪，我就去哪。」
融入人群当中，对清缘来说，确实是一个适应的过程。
但他不会忘记阿沈的身份，是天妖山的妖君。
其实，不管是天妖山上也好，还是在凡人城池中也好，只要有阿沈，哪里对他都是一样的。
「在这里等我，等我处理完外面的人，我就带你回去。」
沈约轻笑，鬆开了一直牵着清缘的手，转身朝外走去。
青年踱步而来，五官俊美，气质出尘。
身上带着一股淡然的威压，仿佛一切在他眼里皆如尘埃般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