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不麻烦不麻烦。」
这边主任忙向刘老师打招呼带宋柠过来。
刘老师纵然心有不喜也不敢怠慢，在休息区找到宋柠后，连忙道，「宋柠，跟我来。」
宋柠狐疑跟上，「刘老师，有什么事吗？」
刘老师边走边回头，神情晦涩不明，最后闷闷地说了一句，「好事儿。」
宋柠:「...」
快走近展览区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几乎是一瞬间，宋柠反应过来，脚步一顿，「老师，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能不去了吗？」
刘老师闻言上下打量她，看她面色红润，一点儿不像生病的样子，脸沉下来，「你觉得可能吗？快点儿跟上，一会儿好好说话，别出岔子。」
宋柠抿嘴，还是有些迟疑。
刘老师见状，干脆扯上她的手腕，快步往众人跟前走。
「刘老师——」
宋柠挣着手腕，无果，被动地被他拉着往前走。
脚步声临近，周归珩若有所觉，侧目看了过去，一眼就看到鸵鸟般的宋柠。
如果忽略掉她此刻明显不太对劲的神情的话。
周归珩目光微凝，缓缓落到刘老师那隻不合时宜的手上，嘴角笑意敛住。
第2章 两颗星星 周归珩忽然问了句：「手疼吗……
见到各位领导，刘老师鬆开手，忙问好，「周先生，院长，主任，这位就是宋柠同学。」
回头，发现宋柠还正低着头，刘老师撇了撇嘴，小声催促，「宋柠，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
说完，又向领导陪笑脸，「不好意思啊，这孩子性格比较内向。」
宋柠神经紧绷，走到跟前，强迫自己舒展出一个笑容，「院长好，主任好，周...」
她看向周归珩。
离得近了，能看到他眼镜下的那双漆黑瞳孔，深得不见底。
他此刻眉梢上挑，嘴角笑意微微勾起，似乎是在等她喊人。
宋柠与他对视不到三秒，垂下眼睫，低声喊了声，「周先生好。」
「嗯。」周归珩淡淡地回了声，眼神自然地落到她泛红的手腕上，忽然问了句，「手疼吗？」
宋柠：「？」
众人也随着他的话看向宋柠，女孩子的皮肤很细腻，手腕上的红印明晃晃地扎眼。
宋柠向来不习惯这么多关注，干脆把手背到了身后，也不知是在对谁解释，「不疼的。」
「不好意思啊，」刘老师有点尴尬，「刚刚我有点着急了，宋柠同学你见谅。」
宋柠微笑，再次回答，「没关係。」
周归珩没再多说，目光也已经投向了别处，好像刚刚只是恰巧看到了然后礼貌地询问而已，这让刘老师鬆了一口气。
真是糊涂了，刚刚竟然觉得这两人可能有点什么...
「宋柠啊，」院长打破了有点儿莫名的气氛，「周先生对你的这幅『水乡』挺感兴趣，你这画的有原型吗？」
「有的，」宋柠有些拘谨，老老实实回答，「原型是南沂市，我小时候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院长：「怪不得呢，那...」
「院长，」周归珩突然打断，「贵院人才济济，宋柠同学的这幅水乡和商灵同学的那幅都很不错，不如——」
他弯唇笑了笑，「我们去谈谈收藏事宜？」
院长愣了两秒，虽然不知道这位周总怎么突然变了卦，但好在结果是自己想要的，连忙点头，「好啊，周先生这边请。」
宋柠被喊过来的本就突然，这会儿更是没反应过来，眼神下意识落到错身离开的周归珩身上。
恰周归珩低眸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宋柠感觉自己浑身像炸毛了一样，慌忙别开眼。
随之，离周归珩最近的院长余光瞥见，端着正经考究做派的周总唇角竟然微微起伏，眼里的笑意温柔荡漾。
院长：「...」
眼睁睁看着一行人一步步走远，宋柠那股子紧张感慢慢消散。
回过神发现刘老师正冷眼睨着自己，见她看过来，冷哼了一声，「算你走运。」
宋柠：「...」
馆里人还是很多，宋柠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本来打算先离开，但经过商灵作品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脚步。
美院素来有『宋商双灵』的称呼，话里的主人公就是宋柠和商灵。
据说起因是美院一位出了名的严苛教授在一次小考中，把全专业的人骂了个狗血喷头，只独独宋柠和商灵逃过一劫，那一次，宋柠以五分之差胜过商灵，成功在众同学心中封神。
但当事人宋柠却恍若不知，她一个人惯了，很少和别人交流，和梁小元也是早就认识才会慢慢熟悉起来。
在此之前，宋柠从来从来没有具体了解过他人的画风。
她知道自己的水平是多少，所以没来由的好奇——
被他看上的国画，是什么模样。
商灵的作品是敦煌，画纸上的景象恢弘大气，富丽堂皇，是和她那一幅完全不同的风格。
看得出来，商灵的基本功很好，也很有自己的风格。
宋柠大概清楚后，没再多做停留，远远看到梁小元正跟一个老师热闹地聊天，拿出手机给她发了消息后，自己先离开了展览馆。
刚走到馆门口，就被人从后面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