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白在电脑桌后抬起头:「有事?」
宿洄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我换手机号了,加个微信吧。」
郁怀白答应了:「好。」
宿洄走进书房,加上郁怀白的微信,然后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发给郁怀白:「郁先生,这是我的新手机号,你要不要加一下?」
郁怀白瞥一眼手机号,语气平淡:「挺难记的。」
宿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随便选的,选的时候都没看清。」
说完宿洄看到郁怀白手上的白金戒指,点了点他的手指,小声道:「郁先生,你还戴着结婚戒指啊?」
郁怀白淡定自若,继续敲键盘处理工作:「暂时不想声张。」
「哦,那我也戴上吧。」宿洄心领神会,然后从背后拿出一束向日葵插到郁怀白书桌上的花瓶里。
「回来的路上买的,送给你。」
郁怀白看眼向日葵,难得和善:「谢谢。」
「不客气,那我先出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拜拜。」宿洄退到门外,还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夕阳晕黄,从身后照过来,投射到桌上那瓶向日葵上。
郁怀白拿起手机,看眼那串号码,然后默背着把这串复杂的号码录到手机通讯录里,备註:心动。
第24章 第24章
因为朝阳地产的暴雷, 焦阳终于理解了郁怀白的苦心,两人重归于好,晚上焦阳还带焦越过来吃饭。
郁怀白从不在自己居住的客厅招待客人, 焦阳他们是唯一的例外。
想罢宿洄戳戳自己的手指, 心想自己这个嫁过来的男妻算是第二个例外。
不过他跟郁先生已经离婚了, 他现在也是客人——暂住在这里,蹭吃蹭喝的客人。
饭桌上, 焦阳丝毫不见外, 一边吃饭一边说话, 嘴巴就没閒过。
郁怀白一向话少,偶尔回应两句。
刚结束一个话题,焦阳突然抬头看他:「哎,你坐那么远干什么?靠近一点。」
突然被cue的宿洄吓了一跳, 然后搬着椅子往郁怀白旁边挪动。
「哎, 这才对嘛,你坐那么远, 这菜都不好摆, 要是都往郁总那边放, 你都够不着了。」
宿洄低头吃饭, 没搭理焦阳。
焦阳顿时啧一声:「你这小孩,怎么不搭理人呢?」
郁怀白淡定帮他说话:「他胆子小, 你别逗他。」
「哟哟哟,他胆子小, 」焦阳阴阳怪气地学郁怀白说话, 然后手指搭在叉柄上, 转着叉子玩,「我说郁总, 我说真的哈,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他爷爷,他堂哥,可都被你送进监狱了,你就不怕他拿把刀,半夜跑进你房间,把你给刀了吗?」
焦阳光明正大地当着宿洄的面说他坏话,宿洄却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淡定地夹了一块五花肉。
他是宿洄,不是宿晨,当然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且他自认穿书以来,对宿家已经仁至义尽了,甚至好不容易赚来的补课费,都打给宿铖应急了,他自己只留了两千块。
甚至这两千块里还包括退房时退回来的房租,不然他手里只有几百块生活费了。
见宿洄毫无反应,焦阳觉得更不自在了,他甚至从桌子底下踢了宿洄一脚:「哎,我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
「你干什么?」焦阳话都没说完,就被郁怀白拧眉打断。
见郁怀白神色不好,焦阳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收敛了些:「我就是好奇,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宿洄赶紧把脚往后缩。焦阳这一脚并不疼,纯粹就是想吸引他注意。
说白了,就是挑衅。
宿洄委屈地皱起眉头,他低着头,转往郁怀白的方向:「郁先生,我到楼上吃吧。」
没等郁怀白回话,焦阳立刻阴阳怪气道:「别了,你这招叫以退为进啊……」
「哒。」桌面上突然响起清脆的撂筷子声音。
声音不大,却足以震慑全场。
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宿洄低头沉默,焦阳则看向郁怀白,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不敢说。
郁怀白重新拿起筷子,淡淡道:「吃饭。」
这下焦阳不敢再挤对宿洄了,只是仍有些不甘地对郁怀白说了句:「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宿洄鬆了口气,悄悄把椅子再往郁怀白那边挪挪。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敢跟焦阳他们吃饭。
郁怀白顿了下,然后搬着椅子往旁边挪挪,直接伸手把宿洄椅子往自己身边拉。
「坐我旁边。」郁怀白说。
「好!」宿洄咧嘴一笑,赶紧搬着椅子坐到郁怀白的右手边。
一张长方桌,原本是一一二,三条边坐了四个人,现在变成了二二布局,他坐在了郁怀白旁边,焦阳和焦越坐在了郁怀白的邻边。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宿洄悄悄伸手,捏住了郁怀白的衣角。
郁怀白顿了下,然后神色如常,继续吃饭。
焦阳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看郁怀白对宿洄这放心的样子,他也不打算避着宿洄了,索性就在餐桌上跟郁怀白聊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