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温泉池蒸汽缭绕,光是站在池边,就已经觉得很热了。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宿洄也不见外,说了句「我先换吧」,就钻进了更衣室。
很快,他换了一身白色浴袍出来。
宿洄穿得很得体,只露出了脖子,以及一点点锁骨。
郁怀白目光落在少年线条流畅,看起来又很脆弱的锁骨上,眸光逐渐加深。
宿洄皮肤很白,那一点凸起格外惹眼。
他目光上移,又停留在宿洄的脖子上。
郁怀白喉咙滚了下:喉结也很漂亮。
想咬。
「郁先生。」宿洄的叫声及时打断郁怀白心里那点旖旎的想法。
少年对他心里那点色气的心思毫无察觉,正笑盈盈地问他:「要我帮你换吗?」
郁怀白干咳一声:「不用了。」
很快,郁怀白也换好了浴袍出来。
此时,宿洄正光着脚坐在池边,把整个小腿放在池子里泡脚。
「郁先生!」宿洄冲他招手。
郁怀白脸上含着笑,慢悠悠地向他走过去。
宿洄跟条鱼一样,直接身体下滑,落到水里,只留颗脑袋漂在水面上。
「水里很温暖的,你试试啊。」
「嗯,」郁怀白应一声,慢慢把自己的腿也放在池子里。
「是很舒服。」郁怀白手放在温泉里搅了搅,却没有收到回应。
他抬头一看,发现宿洄正脸色苍白地盯着他的脚背看。
郁怀白的左脚脚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从脚背绕到脚后跟,一直蔓延到小腿肚上,足足有二十厘米长。
郁怀白淡淡解释道:「之前车祸伤得太重,整条腿都断了,后来做了手术,才修復成现在这个样子。」
宿洄眼眶发红:「还能恢復吗?」
郁怀白摸摸自己的脚背:「能跛着脚走路,已经很了不起了。」
言下之意,不可能再进一步恢復了。
「这是刀伤,做手术留下的,不疼。」郁怀白抬手摸摸宿洄的眼角,安抚道,「真的不疼,早就过去了。」
宿洄擦擦眼泪,跪在池子里,抬起郁怀白的左脚仔细观察。
郁怀白看着他发红的眼眶,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怎么,被我丑哭了?」
宿洄摇摇头,把郁怀白的左脚抱在自己怀里,手指一点点触摸那些凸起的伤痕。
突然,他低下头,虔诚地在那道伤痕上落下一个吻。
「不丑,这是胜利的信号,证明郁先生很坚强,之前的手术很成功。」
从註定只能坐轮椅,到能跛着脚走路,郁先生已经非常坚强了。
儘管书里写过很多次郁怀白的脚伤有多狰狞,然而当他亲眼看见,才意识到郁怀白的脚伤有多恐怖。
宿洄低下头,又亲吻了下他的脚背:「以后伤口疼了告诉我,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郁怀白嘆了口气,把宿洄拉起来,揉进自己怀里:「你也不嫌脏。」
宿洄摇摇头:「刚洗过了。」
现在两人都在温泉里泡着呢。
宿洄手搭在郁怀白肩膀上,头靠在他怀里,还是忍不住想掉眼泪。
最终,他还是没忍住,眼泪无声地往下掉着,很快浸湿了郁怀白胸前的浴袍。
郁怀白没办法,只能把人揉进怀里亲,边亲边含糊不清地哄道:「别哭了,再哭,我该心疼了。」
第50章 第50章
宿洄心疼极了, 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郁怀白没办法,只好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凶狠, 试图转移宿洄的注意力。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 宿洄很快被这个炙热的吻感染, 迷迷糊糊抬起手臂抱住了郁怀白的胳膊,慢慢给予回应。
几分钟后, 宿洄粗喘着气跟他分开, 终于回了神。
「不哭了好不好, 都过去了。」郁怀白湿热的唇吻上了他的眼角。
宿洄红肿着眼睛,抹掉眼泪:「不哭了。」
他们是出来玩的,要开心一点。
宿洄从郁怀白怀里钻出来,坐到郁怀白旁边泡澡。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以前他和郁怀白也在一间卧室睡过觉, 他居然都没注意郁怀白脚背上有这么长一道伤口。
郁怀白一声轻笑:「以前我跟你不熟, 故意藏着,没让你看见。」他都是穿着袜子躺在宿洄身边的。
宿洄扣紧郁怀白的手, 靠在他肩膀上:「郁先生, 我真的很爱你。」
郁怀白嗯一声, 丢在池边的手机突然响起。
郁怀白站起身, 拿起手机一看,是曾缘缘给他发的消息:[我回家了, 有时间出来聚一聚。]
郁怀白打字回道:[我在冰岛。]
曾缘缘:[我知道,等你回来。]
曾缘缘:[我不打算走了, 以后都在国内发展了。]
郁怀白回了两个字:[挺好。]
郁怀白放下手机, 又走到宿洄身边坐下, 说:「缘缘回来了,想约我见一面。」
宿洄沉思道:「她是想劝和, 劝你和焦先生和好。」
郁怀白轻笑:「劝我有什么用,是焦阳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