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缘缘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给老焦打电话。」
曾缘缘拿起手机,电话很快接通:「焦阳,我现在在怀白这,你要不要过来?」
电话外,郁怀白突然插嘴:「你问他要不要过来,难道不该先征求下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吗?清河庄园不欢迎他。」
曾缘缘转头,无语地看他一眼。
电话那头,焦阳没听清:「他说什么?」
曾缘缘按下免提。
郁怀白重复一遍:「我说,清河庄园不欢迎你,别来。」
电话里面,隐隐传来焦阳磨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咬了咬牙:「说的好像我特别想去似的,挂了……等会儿!」
焦阳突然提高音量。
他皱了下眉,沉声道:「傅文菁从国外回来了,你小心点。挂了。」
焦阳挂掉电话。
宿洄心里一惊。傅文菁,傅荣河的女儿,也是那四年里,郁怀白所谓的后妈。
郁怀白他妈去世后,袁欣就迫不及待地跟傅文菁结了婚,郁怀白为了,叫了她四年妈。
小说里傅文菁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什么都听袁欣的,她倒是没有违法犯罪,对她爸和袁欣做的那些事一概不知。然而即便知道袁欣早就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依旧知三当三,天天盼着郁怀白他妈早点死。
袁欣死后,傅文菁彻底黑化,并且跑到了海外。
现在她回来,第一时间就会去找焦阳,寻求合作。
按照书中剧情,当时还在郁氏集团的焦阳会在暗中跟傅文菁勾结在一起,可是现在焦阳已经离开郁氏集团了。
世界线已经发生了变动,那有没有可能,焦先生并不会跟她合作?
宿洄正沉思着,前方曾缘缘开口:「傅文菁去找焦阳了,想跟焦阳合作。」
曾缘缘顿了下,继续道:「焦阳没同意。」
「太好了!」宿洄高兴地叫出声。
郁怀白轻轻笑了下:「这么开心?」
宿洄不好意思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说:「焦先生人真好。」
「那当然,」郁怀白平静的语气里露出些许骄傲,「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做朋友。」
滨海到冰岛的时差有八个小时,宿洄回屋补觉,郁怀白略有些疲惫地带着曾缘缘来到会客厅。
曾缘缘一落座,有点后悔了:「算了吧,改天再来跟你聊。」
曾缘缘起身要走,郁怀白叫住她:「直接说吧,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
曾缘缘又坐了回去,她轻嘆口气,郑重道:「焦阳做的事情,我代他跟你道歉。」
郁怀白回道:「不用。」
他跟焦阳的事,跟曾缘缘无关。
曾缘缘眉头紧锁:「我是焦阳的妻子,也是你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架。我跟焦阳聊过了,他转让股权,和偷核心算法,在他看来,只是略有些龌龊的商业手段,他觉得商场如战场,哪怕是亲兄弟,也有互相残杀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他始终觉得,商场上的厮杀不该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两码事。就好像古时候两个国家的将军一样,就算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针锋相对,也不影响他们惺惺相惜。」
「商战不是为了国家而战斗,他的类比完全就是错的。为了私人的利益伤害兄弟,我不可能原谅他。在他心里,我没有他赚的钱重要。」
再讨论下去,这个话题就要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郁怀白不再多说,曾缘缘也适时转移了话题。
她嘆了口气,说:「我知道,但是我劝不动他。我再尽力劝一劝吧。」
说完,曾缘缘把一张请帖递给郁怀白:「过两天是焦阳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曾缘缘停顿一下,从包里又拿出一张请帖,纠正道:「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来。」
郁怀白看着这两张请帖,脸上莫名露出些许笑意。
「再说吧。」
「什么,你要带我去参加生日宴?」
宿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郁怀白摸摸手上戒指,淡定回道:「我还没正儿八经地带你出去过,我想把你作为我的老婆,正式地介绍给别人。」
宿洄咬着筷子,有些不情愿:「上次慈善晚会,不是带我去过了吗?」
郁怀白吃了口鸡蛋羹,解释道:「上次带你去慈善晚会,其实很多商业圈里的人精,都猜到我们在演戏,这次我想郑重地把你介绍给他们。」
宿洄歪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宿洄没有西服,他唯一的一套西装还是结婚时穿的那套。
他支起手腕,问郁怀白:「郁先生,生日晚宴那天我穿什么?」
郁怀白道:「你平常穿什么,那天穿什么就行。」
宿洄看眼自己身上的白色毛衣,问:「我平常都是穿毛衣啊,那天穿这个就行了吗?」
郁怀白点头:「可以。」
很温暖的颜色。
「行。」宿洄欣然接受,反正有郁怀白给他挡着,去哪里都可以。
他咬了口鸡蛋糕,又问:「郁先生,我胆子小,生日宴那天,我会一直躲在你身后的,别人会不会笑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