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门口被各位家长堵得水泄不通,交警正站在马路道口指挥。
随着一阵铃声, 今年的高考彻底落下帷幕。
宿洄提着文具袋坐在座位上, 他打算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再离开。
很快, 考场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宿洄站起身往外走,外面阳光明媚。
「郁先生!」
郁怀白早就帮他打开了车门, 宿洄一路小跑着钻到车里, 钻进郁怀白怀里。
郁怀白拍拍他的后背:「都结束了。」
「嗯!」宿洄一身轻鬆, 他都想好暑假怎么玩了。
不过他不想出门,就在庄园里转转吧,反正庄园也很大。
「郁先生,我们中午吃什么?」
「吃……」
「咚咚咚。」两人正聊着, 一阵敲窗声打断他们。
郁怀白警惕地往窗外看看, 对方戴着鸭舌帽,看上去只是个初中生。
郁怀白把宿洄挡在自己身后, 两人缩在最里面, 郁怀白对管家说:「吴叔, 开窗户。」
车窗摇下的瞬间, 一个黑色的长条物体被那名初中生扔了进来,掉在座椅上。
是支录音笔。
对方扔完录音笔, 转身就跑。
郁怀白把那支录音笔捡起来,思索片刻, 道:「先回家。」
下午两点, 清河庄园。
郁怀白打开录音笔。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问:「我把宿洄捅死, 你再给我三十万,说话算数吗?」
「当然。」一个女声回道。
这个声音郁怀白很熟悉, 是傅文菁。
而另一个男声他也听过,是陶安年。
陶安年道:「我相信你,你之前答应给我的转帐也都到帐了。三十万,国外帐户打的,是你让人打的钱吧?」
录音放到这里,两人都屏住呼吸。
几秒后,傅文菁回道:「是我。」
郁怀白长舒一口气。
板上钉钉的证据,可以报案了。
「你留在这里,哪都不要去,我亲自去一趟警察局。吴叔,赶紧安排保镖把陶安年一家都保护起来,防止傅文菁报復。」
郁怀白套上西装,突然回身,抱住宿洄:「等我回来。」
宿洄重重点头,他相信郁怀白。
至于陶安年为什么帮他们,可能是被他捐赠的三百多万感化了吧,而且他还放弃了起诉。
郁怀白转身走人,宿洄转头找管家帮忙:「吴叔,你帮我查一下,陶安年他妈的病是不是已经好多了。」
「是已经好多了,大夫说继续治疗,存活率能达百分之七十。」老管家早就查清楚了。
不过陶安年突然反水,他还真是一点都没猜到。
原来善良,真的可以让别人改邪归正。不过前提是,这人本心并不坏。
宿洄趴在桌上,等郁怀白回来。
晚上八点,他终于接到郁怀白电话。
郁怀白声音略显疲惫:「洄洄,过来接我,好吗?」
宿洄拿起手机,叫上管家,往郁怀白所说的派出所走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天上下起蒙蒙细雨。
六月初的夜晚还有些微凉,宿洄手里拿着外套,一手撑着伞,往坐在派出所门口台阶上的郁怀白跑去。
把伞收好,把外套披在郁怀白身上,宿洄不放心地唤了声:「郁先生。」
郁怀白抬起头,脸色平静:「她都招了。」
从买通郁怀白身边的保镖于心试图在他车上动手脚,到两次僱佣陶安年,一字一句,傅文菁全招了。
她以前从没有犯过罪,一步一步谋划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在警方的步步逼问下,傅文菁终于全部交代了。
而陶安年,他并不知道之前僱佣他的人是傅文菁,只是看到新闻上傅文菁和郁怀白剑拔弩张的关系,他猜到可能是对方,于是试探性地接触傅文菁,结果还真让她露出了马脚。
这一次报案,陶安年也来到了警察局,作为人证,指控傅文菁。
傅文菁红着眼睛,只觉得可笑。
她老公不愿意帮她,焦阳也不愿意跟她合作,在滨海,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这才会在走投无路下,一时大意,栽在一个初中生手里。
方才,派出所的傅文菁招供前,红着眼睛问郁怀白:「袁欣对不起你,我认了,我爸爸又有什么错?他只是跟袁欣说一声,真正动手的是你爸爸!」
对此,郁怀白愤怒回怼道:「教唆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更何况你爸爸当年被判枪决,又不是只因为我妈这一个案子。你爸爸还在世那些年,为了钱权交易,他害过多少人,你有数过吗?那些被害人有的何尝不是别人的女儿,别人的妻子?杀人犯的女儿,怎么有脸面为杀了人的父亲叫屈?」
说完,郁怀白突然冷着眼逼近:「我警告你,你再想动宿洄,我一定会叫你儿子死无全尸。在你傅家待的那几年,那些利用钱权杀人后全身而退的招数,我看了几年,也学了几年,我不用,不代表我不会。你再敢动他,等着给你儿子收尸吧。」
郁怀白当着警察的面直接说出这些话,旁边的警察当然赶紧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