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警察一左一右,将管家夹在中间:「庄先生,事关你家隐私泄露,还有重大经济犯罪问题。我们先将嫌疑人带回去,也请你最近做好协助调查的准备。」
管家腿软差点跪下来,被警察提着往外走。
「庄先生、庄先生!让我见见贺先生,让我跟贺先生见一面,求求你!贺先生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他愤恨不满的喊叫声,迴荡在华丽的门厅。
哼,还想贺正可怜你?
书里面东窗事发时,你的死像超乎你的想像哦!
你要是知道那种下场,应该跪下来叫我一声活菩萨!
庄沭翻了个巴洛克式白眼,晦气玩意儿!
翻出珠宝小人鱼,迎着光看那漂亮的反射,他甩掉拖鞋缩进沙发里,又是只软软的小可爱。
突然光线被高大的人影挡住,庄沭皱眉抬头,就见他那便宜好大儿,一脸不合时宜的严肃。
少年有着初见锋利的眉眼,冷情薄唇,利落的下颚线,配着深入思考的表情,帅得一塌糊涂。
「庄沭。」他难得不大吼大叫喊名字。
庄沭被他看得毛毛的,恶狠狠说:「有屁快放,没屁跪安!」
「你、你……」贺兰再三犹豫,还是决定问出口,「你是不是老贺雇来的私家侦探啊?」
「哈???」庄沭跳起来站在沙发上,「我这种花容月貌,美的夸父追日,不当豪门寡夫,你让我当私家侦探?你赶紧挂个号看看脑子!」
贺兰被他喷得连退两步,这玩意儿不但真敢给他当爹,弄不好还准备给老贺出殡!
「你看看你今天那怂样儿!」提起这个庄沭就来气,撸起袖子,「你怎么就不大嘴巴抽他呢?」
贺兰看他嗷呜嗷呜的样子肝儿颤:「我小时候……管家就这样,慢慢也就习惯了。」
「你记着。」庄沭站在沙发上比他高,拍他脑袋像拍个西瓜,「任何人想要踩你头上,你都要想尽办法踩他坟上!」
作为一隻年幼反派,他的必修课当然是记仇!
睚眦必报、锱铢必较、风水往死里轮着转!
「……」贺兰不着痕迹从他魔爪下闪出,面前这位小后爸,似乎在发一种很新的疯。
「你今天说管家进老贺书房,我想起来,去年有天半夜我还真碰见过。」他试图将庄沭的精神状况拉回正途,「他解释说书房门把手坏了,需要贴修理标籤,白天忙忘了,想起就赶紧来贴。」
庄沭好奇:「你就没有想过跟你爹讲一声?」
贺兰就地滚地毯上,想了想:「大概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我已经是这个家里最大的麻烦了。」
庄沭在阳光里舒服地眯起眼,很多时候,人们想要的善解人意,不过是想让别人委屈自己罢了。
「我小时候总在想,快点长大,长大就会变得懂事,懂事就会变得人人喜爱。」贺兰望着倾泻而下的水晶灯,轻哼一声,「可我发现,无论怎么做,都无法变成他们嘴里懂事的人。」
少年的抱怨永远是热烈莽撞的行为,极少如此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拉开一小撮胸口皮肤,露出鲜红一角。
「因为人长大了,委屈不会变小,也会长大。」庄沭单手撑着脑袋,「离那些让你懂事儿的人远点,他们都是傻逼。」
贺兰眼睛一亮,仿佛被撸顺毛的大狗,不好意思撇开脸,边挠头边傻兮兮地笑。
最后上楼的时候,他还是不放心追问庄沭:「你真的不是老贺雇来搞我?」
庄沭站在楼梯口回他:「我是专门下凡来当你爸的,满意吗?」
贺兰:「……」
出了这么大的事,贺正那边悄无声息,直到第三天,助理上门告诉庄沭、贺兰,管家邹强盗窃财物、窃取商业机密、内幕交易、虚假交易、偷税漏税……数罪併罚很可能出不来了。
庄沭可没有他的好定力,整栋楼都知道贺兰被管家欺负,栽赃陷害,纷纷叮嘱自己年幼的孩子,一定要和父母亲人多沟通。
但庄沭注意到,贺家产业没有受到一丝影响,更别说新闻报导,市场连传言都没有,十分可怕的把控能力。
而且狗男人问都不问一句,跟书中说得一样,有关家庭的事毫不在意。
助理还说贺正对庄沭、贺兰和平相处十分满意,希望他们继续保持,并下发每人一笔四百万的奖金。
庄沭心里美,悄咪咪把狗男人身边的狗牵回来,暂时还他一个独立人格。
谁知助理下一句是:可用于各自抵消欠款,抵消后,庄沭还欠七百二十万!
庄沭:每天都想物理丧偶!
第8章
落地窗外,晚霞烧得正旺,空气被烫成橘红色,流淌出一层层金色光芒。
落地窗前,曲水流觞,配着下沉式沙发。
穿着浴袍的黑髮美人,酥若无骨般靠在那里,遥望美景,岁月静好。
他髮丝还带着氤氲水汽,偶尔从发尖滴下细小水珠,沿着完美轮廓滑下,最后掉入锁骨窝里,引人遐想。
贺兰刚放下书包,扭身就看见庄沭一动不动,若有所思的美好侧颜。
静若处子,动若疯狗!
老贺绝对是精神分裂,才会娶这么个玩意儿!
他才不信庄沭能老老实实坐那儿玩诗情画意。
于是绕个圈儿,想看看这人到底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