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经常被彭燃一伙欺负,又怕又恨,不想与其纠缠解释,索性钻进柜子里躲避起来。
「燃哥……这、这样不好吧?」王省一语气里透着害怕。
彭燃满不在乎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不好,没准他就是抄的呢?」
丁姗姗双手捂嘴,不敢有丁点动静,听着听着突然瞪大双眼。
铁皮柜子在高处有个通风口,丁姗姗看不见他们,于是她对准通风口,高高举起可立拍。
……
周三早上,贺正依旧早出,贺兰也正常去上学。
庄沭帮费芦雪把新买的鲜花抱到岛台上,撸起袖子准备给家里换花。
突然手机响起,是个座机?
「餵你好,请问是贺兰爸爸吗?我是贺兰学校的教导主任,我姓秦。」电话那边,是个沉稳礼貌的男声。
庄沭突觉不对:「秦老师你好,我是贺兰爸爸。」
「贺兰在学校发生了一件比较严重的违纪问题,我希望您和您先生,如果有空的话一起来趟学校。」
庄沭没有多问:「好的,我们马上过去。」
紧接着他打给贺正:「你儿子,请家长,咱俩都得去。」
手机另一边,贺正在开集团会议,他亲叔贺光煦正在发言。
「好,我马上回去。」说罢他直接合上电脑,贺光煦锃明瓦亮的秃头瞬间消失。
祝修在外间,以为出故障了,匆匆跑进来,这才发现老闆直接把直播掐了。
「先生……」他不知要问啥,毕竟这是贺正从未有过的举动。
贺正只拿手机匆匆往门外走:「回家一趟,让他们接着开。」
「我去备车。」祝修拿手机。
贺正已走出办公室:「不用,我自己开。」
「您……」祝修很担心地想问句,您认路吗?
贺正已搭专梯而下。
祝修赶紧通知司机:「你随便换辆车,给老闆的车引路。没错,回家,回轩玺。」
好在公司离家不算远,贺正连蒙带猜成功到家。
他不敢贸然去学校,因为他不认路!
贺正到家的时候,庄沭已经收拾妥当,就等他来准备出发。
「他是把学校炸了吗?需要两个人同时去?」贺正迷茫。
以前贺兰在贵族私校,也是三天两头请家长,都是秘书、助理去的,没见过这阵仗。
「八九不离十吧。」庄沭给他做心理铺垫,「说是严重违纪。」
贺正:「……」
「不过……你可不能这么去啊。」他摸着下巴侧头看帅到违规的男人,「你儿子对你有非常严格的人设。」
贺正:「人设?」
庄沭走上前,隔着礼貌的距离,却放肆地打量他:「西装脱了,领带也摘了,还有袖扣、手錶、皮带。」
贺正:「……」
「看我干吗?」庄沭的眼神大刺刺占便宜,「你这个打扮只会吓着老师。」
他明显看到贺正听见这句话,胸口深呼吸的轮廓,呵,还是只纯情帝王蟹啊?不愧是爱上星辰大海的男人。
「哦。」贺正没反驳,去楼上摘掉不必要的东西,只是衬衫西裤地走下楼。
贺正回到他面前:「这样可以吗?」
男人除去繁华,更显干净清冽,庄沭走神又想起照片中风吹起他头髮的样子。
「还不够。」他拿起茶几边喷花的喷壶。
迎着贺正吃惊的眼神,对准衬衫一通呲!
「你要干嘛……」贺正下巴沾着水珠,从未如此狼狈过。
庄沭从鼻腔里小小「嗯」一声,然后顺着被水呲潮的衬衫,一把一把掐过去!
所到之处褶皱四起,笔挺利落的手工衬衫瞬间变得邹邹巴巴。
强迫症、洁癖王者贺正,整个人都不好了:「我需要解释!」
「问你儿子去。」庄沭在他袖口肆无忌惮乱抓完,跳开欣赏一下,「嗯,还是不够。」
他低头看见贺正崭新的手工皮鞋,黝黑锃亮,这怎么可以!
「忍着点。」庄沭比贺正矮很多,仰起脸乖巧看人,很容易放鬆警惕。
贺正恍惚,紧接着对方活生生踩上他的皮鞋,两隻脚一边一隻张狂地站上去!
「庄沭!!」他像被猫疯狂扇脸的悲催人类,只能发出无助警告。
即便如此,贺正都没有立刻收脚把人绊倒,或是扬手将人推出去,堪称冤种的涵养。
倒是庄沭一个没站稳,被他掐腰固定住警告:「下来!」
两人离得很近,全靠贺正优秀臂力保持着勉强清白的距离,混着烟草味的白檀香幽然窜至鼻间。
庄沭移开脚,他刚换的鞋底也不算脏,奈何贺正的鞋又新又娇贵,很快出现细小褶皱,也失去光亮度。
他借着二人拉进的距离,勾起小拇指挑下男人额前几缕髮丝,凌乱间不失美感。
配上贺正那张气急败坏的脸,一看就是从非洲急着赶回来的。
他两就站在门口,有顶天立地的穿衣镜。
贺正看着镜中的自己,好像刚拉完人力车忘收钱:「这都是什么人设?」
庄沭帮他推开大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老非洲挖煤大师。」
「贺兰……」贺正闭眼深呼吸,「是我对他太放纵了。」
庄沭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拳头,同情地敲了几下赛博木鱼,功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