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穷匕见,他终于露出最终目的。
庄淮以女儿为要挟,要求耿小燕退还三十万抚养费!
警察看他们积怨颇深,又有经济纠纷,彻底不敢管了,只能劝说二位不要在大街上对峙。
庄淮见耿小燕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得意万分:「你考虑好了,要么给我孩子,要么给我钱!」
「我们能换个地方谈谈吗?」牵扯到囡囡,耿小燕迅速软化下来。
老闆见她似乎要妥协,吓得惊呼一声衝过来掐住她的胳膊:「妹妹呀,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话,他那里都是火坑,你还不知道吗?」
「关你鸟事儿!」庄淮满嘴脏话。
老闆也不是吃素的,直接骂回去:「老娘没鸟!就你那二两破鸟屁话多!」
周围瞧热闹的发出一阵鬨笑。
「你、你、你……」庄淮被骂得脸色青白。
耿小燕拉开谢谢老闆,老闆恨铁不成钢地跺脚离去。
她又悄悄跟贺兰说两句,贺兰点头,拿泰迪熊哄住囡囡,登上路边黑亮的宾利慕尚。
车并没有开远,而是在小区对面停车区等待。
庄淮眼尖,很早就注意那辆千万级别的宾利慕尚。
他妈的!耿小燕反了天了吗?
怎么会认识坐宾利的人?小婊子不会一早就给我戴绿帽子了吧?
庄淮胸口憋着口闷气,和着不爽与妒忌,排山倒海而来。
全天下人都过的这么好!连他妈耿小燕这种杂碎都过得有模有样?和着就欺负我一个?
他想起丝毫不念旧情的袁佳悦,昨天派四个大汉,把他从公寓扫地出门,还将他摁在公寓大门上,逼迫签下给耿小燕的那三十万欠条!
呸,老子不好过,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世界有很多奇行种,再龌龊男人,面对女人都会自以为是半个神,可以支配她们一切的神。
「换个地方说话,不要在大街上。」耿小燕低头摘下围裙,擦了擦手。
庄淮站没站相,斜眼瞟她:「呵!长能耐了?认得开豪车的人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别胡说。」耿小燕自认演技拙劣,不敢抬头看他,却增添几分以往的怯懦,「那是、是庄沭的继子。」
庄淮愕然,张大嘴瞪着眼:「庄沭?庄、庄沭?他、他嫁人了?」
耿小燕怯怯点头。
「嫁给有钱人了?」庄淮眼珠子骨碌乱转,一拍大腿,「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呢?!」
他搓着手,像只落在粪球儿上的苍蝇:「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庄沭命好,那就等于我们家命好啊!」
「那……钱,我?」耿小燕结结巴巴说不清话。
庄淮心情大好,重新戴上瘸腿儿墨镜,叉腰:「你那三十万算个屁,有庄沭这么好弟弟,三百万、三千万都不在话下!」
「唉,你们咋碰到的?」他那半盘儿凉菜大的脑仁儿,终于反应到关键。
耿小燕实事求是:「我在吉龙古镇打工,他来旅游就、就遇到了。」
「哦~~」庄淮恍然大悟,「那这里都是他帮你安排的?」
「嗯,庄沭是个好人,很照顾我和囡囡。」说起庄沭耿小燕由衷感谢。
庄淮斜眼从上到下,不怀好意地扫着她。
他心里明镜似的,庄沭对耿小燕好,未必会对他好。
毕竟他和爸妈可是榨干油水,拍拍手跑路的人,他要好好利用耿小燕!
耿小燕如被蛇蝎盯住,止不住的颤抖:「只要你不打囡囡的主意,什么都可以谈。」
「小燕儿啊,瞧你把我想的,囡囡也是我亲闺女。」庄淮看她如看一大块金子,用极度施舍的语气说,「要不咱俩復婚吧,你考虑考虑?」
耿小燕心中怒火熊熊,压着颤抖气息回应:「你别乱来,我就会考虑。」
庄淮得意,用手捋了捋油头,摇头晃脑:「我先去跟我内个……嗯?没有血缘的亲外甥,联络联络感情!」
「你别去!多不礼貌!」耿小燕象征性阻拦一下。
庄淮撇开她的手,又当街吐口水:「你懂个屁!」
说罢,大摇大摆朝马路对面的宾利走去。
他曲指敲开司机的窗户:「哥们儿,知道我是谁吗?赶紧给哥开门,我找我亲外甥。」
司机一大个懵逼脸,车内没升隔板,他缓缓回头询问:「少爷,这……」
贺兰抱着囡囡玩泰迪熊,前面车窗开着,庄淮的屁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你叫什么?」他眼皮都没抬,用堂下所跪何人的语气问话,透着老贺的影子。
庄淮喜出望外,脑袋向窗里探,被司机硬推回去:「我、我是你舅舅啊!我是庄沭的亲大哥,庄淮!」
贺兰耳朵尖尖动了动,庄沭昨天要他记住一件事:他的全家都死了。
原来如此,跟那些想攀附贺家的恶犬一个模样。
早熟的少年缓缓抬头,眼神冰冷,不可一世:「你不是死了吗?」
庄淮:「……」
「不是、不是,谁说的?」他想起如何对待庄沭的往事,有点心虚,「我们家和我弟弟是有点误会的,你回去告诉他,爸妈、哥哥都很想他啊,找不到他着急着呢!妈妈眼睛都快哭瞎了啊!」
囡囡听到他的声音,明显受到惊吓,不住往贺兰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