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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沭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生怕错过短短一瞬的送别。

突然, 办公室大门重新打开。

庄沭以为是陶微,没回头:「我再待一会就回去。」

直到来人脚步声被地毯吸收, 长久没人回应他的话, 庄沭猛一回头,就被一双手臂掠夺进怀抱中。

庄沭没来及说一句话,就被更紧地桎梏在对方怀里,淡淡的白檀香萦绕在鼻间。

「贺先生?」他整个人被包裹在男人怀中,连挣扎的空间都没有, 「你要迟到了。」

贺正的手从他后背落下来, 准确无误捉住他的手指, 五指交扣纠缠在一起:「没有行程。」

他拉开点彼此的距离,低头去看庄沭的眼睛, 再次重复:「行程取消了, 我在这里, 哪里也不会去。」

说完,贺正忍不住,用指腹去蹭庄沭闪着薄光的眼睛,像抚慰珍宝般,轻触到眼角,让那里带上一抹薄红。

庄沭刚刚被他嵌在怀中,这才来及看清男人。

他走时背影笔挺锋利,如今外套没了,领带也鬆开,总是一丝不苟扣起的袖扣,也解开鬆散在手腕。

似乎解除掉这些禁锢,贺正的气质都难得温和起来。

他依旧高大,脊背直挺,肩宽臂长,给人极致的安全感。

他的五官挑不出一丝瑕疵,英俊得叫人移不开眼,现在,他低头垂眸,目光沉甸甸落在自己身上。

心悸的余韵压在胸腔里,与心跳融为一体,噗通、噗通跳动着。

「你把雎鸠藏在哪儿了?」庄沭色胚似的,将他五官吃了一遍,突然生出点捉弄的小心思。

他这个人,骨子里就爱招惹人,越喜欢谁越爱捉弄谁,乐此不彼。

贺正胸口快速起伏几下,往外鬆了松领带,开始解衬衣扣子,从最上面那颗开始。

古铜色骨节分明的手指,纠结在小巧玲珑的衬衣扣上,一种既荒唐又致命的吸引力。

庄沭屏息看着,觉得快要窒息,可贺正实在太小气,解到胸口便停下手。

他只能从领口看见半边银白链条,下面挂着只精美的水鸟吊坠。

不同于他脚踝链上那隻,餍足閒适,贺正的这隻展着巨翅,掠过长空攻击猎物的形态。

庄沭坏心眼抽掉他的领带,毫不客气拨开领角,再用指尖捧起小小吊坠,看着看着慢慢靠近,最后,不带任何色彩地放在唇边,似碰非碰。

「贺先生,请问,他何时落地,回到我的身边?」

贺正极快地将他拽入怀抱,碾压着他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下了一夜雨,云层又厚又多,太阳只好见缝插针,洒下光点。

大几百平米的办公室,仅有一张黑色办公桌,和同色皮椅,整面落地窗一览无余。

贺正靠在宽大椅子里,庄沭累极了,小动物似的趴在他身上,闭眼歇息,手臂牢牢环着他的肩颈。

他身上披着贺正的西装外套,露出一小点雪白肌肤上,落着红色指痕。

贺正低头抵着他的鬓角磨蹭,汗津津地贴着。

「老贺,」庄沭长嘆口气,「求你件事儿。」

「嗯。」贺正从鼻腔里发出个餍足的声音。

庄沭可怜兮兮攥皱他的衬衣:「以后办公室里,买个沙发行吗?」

他都不敢回头去看黑色L角办公桌,它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作用!

贺正闷笑的声音从胸腔里传来:「好,我记下了。」

「还有我的白衬衣,都撕成抹布了!赔!」庄沭在他怀里张牙舞爪,耀武扬威。

贺正拉起西装外套,防止春光乍泄:「赔,赔一百件。」

「你想得美!一件一件让你撕着玩儿吗?」庄沭气呼呼,他头疼、腰疼、屁股痛、腿疼。

贺正宠溺地拍他的后背哄着:「一会衣服就送来了,是我不对。」

要命!庄沭又回想起,刚刚贺正打电话让陶微去拿衣服,从里到外一整套!

是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他在办公室把老贺给睡了啊?!

贺正手上玩儿着吊坠,一眼看穿说道:「你这么厉害,要丢人也是我丢人。」

「你要这么说,那我还真有一丢丢舒服了。」庄沭额上还有点余汗,眼角和脸颊也微微发红。

贺正用拇指蹭开他鬓角的汗珠,哑然失笑。

突然,桌上静音的手机闪动,是贺兰的来电。

庄沭如被捉姦,猛地窜到贺正怀里,绷着大眼睛询问。

贺正抱住受惊的小狐狸,长眉微蹙,神情里透出一丝嫌弃。

「餵。」他接起电话,气定神閒。

贺兰声音贼大,几乎在怒吼:「老贺!庄沭跑了!跑了!」

「好好说话。」贺正看一眼怀中又软又娇的小狐狸,心裏面点头,没错是跑了,跑到我怀里了。

电话里传来行李箱的声音,看来贺兰是刚进门。

「雪姐说庄沭一大早就出门了,跟谁都没说去哪里!这可怎么办啊?」贺兰焦急。

庄沭靠在贺正肩膀上,手里玩儿着他的雎鸠吊坠,眼前满是小藏獒甩着尾巴转圈儿的模样。

贺正不想理他,敷衍了事:「他是你爸,你丢了,他都不会丢。」

庄沭点头如捣蒜,钻到他肩窝里笑。

贺兰不服气:「老贺,你肯定没看我微信!你要是看了,我就不信你还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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