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温。」
听到声音，初温手上的东西不停，一边整理试卷一边刷牙，抽空应道：「嗯？」
「我哥叫你晚上出去看花灯。」
程颖汁的语速快，仔细听下来品出她字里行间的紧张，初温刷牙的动作停下，转身看向靠在门框边故作镇定的程颖汁。
如果不是知道程祁川的性格，她估计会信程颖汁的话，可程祁川这么对她爱答不理的人，怎么会主动邀请她去看花灯。
初温不动声色地问道：「几点？」
初温嘴里还有泡沫说话有些不清楚，程颖汁模模糊糊间也猜出个大意，她平静地说道：「爸妈今天不回家，我们下午5点出去吃，吃完就去看花灯。」
初温走到浴室将嘴里的泡沫吐干净，洗好脸走出来，迎面看向还等在她房间门口的程颖汁，询问，「以洵哥哥也去？」
程颖汁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嗯。」
初温朗声应道：「我去。」
程颖汁又回到之前的冷漠，初温是不是裴以洵的跟屁虫，裴以洵去哪里她去哪里，怎么做什么都要听裴以洵的。
程颖汁看不惯，她目中无人地越过初温，面无表情地应道：「哦。」
程颖汁的表情太过明显，初温想不知道程颖汁在想什么都不行，花灯的邀请不会是程祁川，程颖汁放不下面子，拿程祁川当挡箭牌，必然要邀请程祁川一起去看花灯。
程祁川不喜欢跟她们玩，肯定会拉上裴以洵。
至于为什么要提到裴以洵，大概是喜欢。
下午4点，初温提前洗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套上裴以洵给她买的羽绒服，戴上从他手里顺来的围巾走到楼下。
裴以洵已经在楼下跟程祁川说笑等待她们，余光看见初温，裴以洵柔声喊道：「温温。」
初温戴着围巾身上有些热，白净的脸也被捂得通红，她走到他身边坐下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乖巧的喊道：「以洵哥哥。」
程祁川穿红色羽绒服看起来有些大红大紫的趋势，他背靠在沙发上，双眼不停地在初温和裴以洵身上来回打量。
裴以洵丹凤眼半瞌，轻吹烫的手发热的开水，抬眼看向程祁川，「看什么？」
程祁川纠结半天也没有把话说出口。
初温刚来他放的话有多狠，有多伤初温，现在跟裴以洵争宠就有多不合时宜。
他敢明晃晃地问初温，为什么叫裴以洵哥哥，不叫他哥哥，裴以洵就敢在旁边嘲笑他，活该。
程祁川懒懒地躺在沙发上，软绵绵地应道：「没什么。」
程颖汁花的时间比较久，程祁川跟裴以洵讨论起以后的事情。
「下学期就要大四了，你准备考研还是找实习？」
裴以洵的神情很淡，有些不愿意谈这方面的事，他将热水放下，目光盯着电视机重复播放的春节晚会。
「继续跟项目吧。」
程祁川没注意到裴以洵的神情，他抱怨地说了句，「你爸妈居然不让你接受家族企业？」
他瘫软的在沙发里找到舒适的位置感慨，「我下学期就要去我爸的公司跟我爸做事，你也知道学校教的都是理论知识，能用的没多少。我爸让我提早出学校实践。」
裴以洵眼角扫向初温，察觉初温神情没有变化感情没有波动，他才带着话题继续往下说，「你爸要培养你当继承人？」
程祁川懒懒地应道：「嗯，叫我养家餬口，说是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妹妹等着哥哥赚钱给她们花。」
程祁川嫌弃地看向初温，「都多大了还嗷嗷待哺。」
初温的脊背瞬间挺直，她认真地说道：「我已经15了，是青葱少女。」
15和青葱少女几个字初温咬的特别重。
初温心底的心思自己清楚，她是在告诉裴以洵，而不是程祁川。
程祁川觉得初温的话好笑，在他们眼里初温和程颖汁都还是没有长大的小屁孩，刻意强调年龄的话反而会让他们更加认定她还小。
因为渴望长大得到别人的认可才会义正言辞的强调年龄。
程祁川敷衍地应道：「是是是，你长大了，不是小屁孩了，是少女。」
初温坐着不说话了，程祁川敷衍的话就是在侮辱她。
在客厅聊了半个小时，终于等来下楼的程颖汁。
「程颖汁，你是要去相亲吗！」
程祁川夸张的话引起裴以洵和初温的注意，两人同步地向后看，又转回头一言不发。
程颖汁妆容成熟，似乎是在某站看了大量美妆博主的视频，把知道或是不知道的产品通通往脸上涂抹。
不是说不好看，而是说太好看，好看到不是她这个年龄所应该有的好看，她像是提前绽放了自己的美丽。
「喊什么喊！我穿漂亮点，你也有话说！你就见不得我好！」
程颖汁惊艷的出场没有得到夸奖，反倒还被程祁川话里话外的取笑，她没好气地走出了门，率先上车。
程祁川管不住程颖汁的臭脾气，他低声骂了句，找到拖鞋穿上跟着走了出去。
初温也跟着站起来，程颖汁穿着打扮都花了心思，没有得到应有的夸奖还被亲近的人挤兑心里肯定不舒服。
裴以洵在她之后也跟着站起来，跟随着她的步伐往外。
快要出别墅的时候，初温觉得身边的热度变高，裴以洵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